安祿想了想,說道“若是到時候上頭的命令下來,那便不能怪我了”
洛夕染了然於心,冷冷道“若是上頭真怪罪下來,那便再說!”
洛夕染想著,再過不久,乾都都要亂了,他還有心思管我們?
其實,洛夕染內心一萬個不想救安祿,不過也是各取所需罷了。
若是安祿真死了,上頭必定會懷疑景家,甚至會派更難對付的人來。
那到時候,景家的處境便更難了。
至少,洛夕染救了安祿三次,他應該不至於太為難景家,除非他沒有心。
毒蛇事件之後,其他三家人都有人中毒而亡,還有官差也死了兩人。
唯獨景家,竟然沒有一人死,甚至都沒怎麼受傷,讓人怎麼不疑?
這件事很快傳到了乾都。
乾都百姓議論紛紛,都義憤填膺指責竟然有人放毒蛇害景家。
一粗布少年“你們聽說了嗎?竟然有人放上萬條毒蛇,要害景家!”
一白衣少年“聽說了,聽說了,太可氣了!”
一粉衣少女“也不知,我們的戰神王爺,可有受傷”
一灰衣老媼“也不知,我的恩人景家到底怎麼樣了”
暗處,一位身著一身黑衣的男子,看著百姓們的議論,嘴角含笑地離開了。
很快,這些流言便傳到了乾都皇城。
“砰~”
“哐當~”
禦書房發來各種東西被摔倒在地的聲音,下人們都不敢靠近,大氣不敢出。
“哼!這乾都的百姓還真是朕的好子民,竟然總是同情一群犯人!”
“竟然還為他們喊冤、喊不平!放肆得很啊!”
百姓的那些話,猶如針刺般,傳入宇文殤的耳朵。
他們罵的人,不正是自己嗎?
德全公公神色慌張地來到宇文殤麵前,瑟瑟發抖道
“皇上,流放隊伍遇到上萬條毒蛇攻擊,死傷無數。”
“隻是……”
宇文殤眯縫著眼,好奇道“隻是什麼?”
德全公公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隻是,申家、俞家、揚家皆有人被毒蛇毒死,甚至負責押送的官差都有人被毒死……”
“但,奇怪的是,景家竟然毫發無損……”
德全公公說到此,倒吸一口氣,不敢再說,生怕觸怒宇文殤。
“毫發無損?”
“毫發無損那百姓們還議論什麼!”
“還替他們喊什麼冤屈?”
宇文殤一聽,臉色難看至極,堪比豬肝色。
他勃然大怒道“廢物,都是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
“他景家人,命還真是硬!”
“哼,命硬?那就看看他景家人的命到底有多硬!”
宇文殤心中憤怒不已,景家的出色男丁都死在了戰場上,唯獨景雪衣是個例外。
千軍萬馬都擋不住他,他竟然能從死人堆裡爬出來。
德全公公立馬跪下,大氣不敢出。
他可是親眼看到,那些辦事不力的人,一個一個死在宇文殤的刀劍之下。
宇文殤的性情,即便是他這個跟了幾十年的老人,都參不透。
德全公公甚至很早就寫好了遺囑,交代了後事,還給自己買了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