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秀看陳勤勢如猛虎一般撲向自己,一腳就給他蹬飛了。
在山上跟胡子們練得條件反射了。見到他惡狠狠的樣子,就來一腳。這一腳出去,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親弟弟呀。
這個心疼啊,趕緊過去扶陳勤“咋樣,摔疼了吧?”
陳勤見她來扶自己,抬手使出吃奶的力氣“啪”,就給陳秀秀一個響亮的大嘴巴。
陳秀秀都被弟弟這一巴掌打愣住了。聽著高鳳蓮在旁邊高興得直拍巴掌,陳勤打完她,跟一隻得勝的小公雞一樣,還衝高鳳蓮甜甜一笑。
心裡突然就涼了。
弟弟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一哭,就要姐姐抱著的弟弟了。
感覺到好陌生。再一看陳儉,那一臉的幸災樂禍。
罷了罷了。
自己掏心掏肺對他們好,就怕他們走了歪路,壞了德行。
結果,人家拿自己當了仇人。
當年自己的娘是個瘋子,雖然自己比兩個弟弟也沒大多少。
就因為是老大,所以,就得擔負起家裡所有的家務,每天背著一個,牽著一個。寧可自己餓著,也得讓弟弟們吃飽;寧可自己凍著,也儘自己所能,把弟弟們穿暖和了。
這就是白眼狼啊,這一個大巴掌,可打醒自己了。
她把小貓一拽,就要回屋,撒手不管了。
誰想到高鳳蓮又來了一句“陳勤,你這窩囊廢,你姐可是扇了我兩巴掌,你就替我還回去一巴掌,不行!你去替我再打一巴掌!”
陳勤站起來就撲陳秀秀去了。
這陳秀秀可真的惱了,血脈至親,比不得一個女人兩句話!
兩人那是噗哩啪啦就一頓打啊。陳厚魁都氣得說不出來話了。
陳儉一看,陳勤吃虧了。他就上去,拉偏架呀!
陳勤到底吃虧在,他是個瘸子,乾點啥活,倒是不咋耽誤,但是打架就吃虧呀。陳秀秀專攻他下盤,瘸子下盤不穩呢。
陳儉三四歲,陳秀秀就出嫁了,他跟陳勤關係好。再加上,他覺得他哥哥要是跟高鳳蓮,頂著家裡的壓力,結婚了,那他跟劉玉藍也可以。
潛意識,他就覺得,不能破壞陳勤的婚事,不然,自己怕是將來也反抗不了。
他就拽住陳秀秀的胳膊“姐,你倆彆打了,彆打了!”
他十五六歲了,大小夥子使勁拽胳膊,那邊陳勤趁這個機會,使勁揍陳秀秀。
陳秀秀都被這倆白眼狼弟弟氣壞了。
放開手腳一頓錘。陳厚魁緩過來這口氣,就過來拉著,說也說不聽啊,嗓子都要喊啞了,也沒個聽話的。
四個人一咕嚕,好家夥,跟疊羅漢似的,陳勤壓最底下,陳儉被陳秀秀一把拽住,壓陳勤身上了。
陳厚魁拉陳秀秀,又把陳秀秀壓陳儉身上了。
你說這四個人,一個疊一個,高鳳蓮一看,陳勤都被壓得翻白眼了,又去抓打陳厚魁······
這一家子這個熱鬨呀,可彆提了。
徐艾蒿嘴角譏誚地在旁邊站著,人家也不說拉著,也不吭聲。
湘蓮怯生生地,也不說話。
徐艾蒿現在都知道,陳勤兄弟倆和高鳳蓮,貪了她幾個哥哥給她留的錢。
她偷聽到的陳秀秀跟陳厚魁說話。
看他們陳家人,打得落花流水,稀裡嘩啦的,轉身就去了鐘先生那屋,進屋就給鐘先生跪下了。
鐘先生一驚,就聽徐艾蒿說“鐘先生,您願不願意跟我離開這個家。我認您當爹,以後,招個養老女婿,給您養老送終。”
徐艾蒿,跟他把事情一講,鐘先生一曬,這世上多的是人,見錢眼開。這算個啥,這樣人多了去了“你想好了?要是想好了,那咱爺倆就走。咱出去,跟陳家人,說道說道再走。”
他這東西也不多,卷吧卷吧衣服,剩下就是些書,歸攏到一起。兩人就出去了。
那五個人,還撕吧呢,壓得陳勤和陳儉嗷嗷直叫喚。
鐘先生出去,大喝一聲“好了,都停下,像什麼樣子!”
這幾個人其實早精疲力儘了,能不累麼,咕嚕這麼長時間,又打又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