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一進奉城,劉勝利倒沒啥,他從被師父從家裡給擄走,一直到四十歲,都是生活在奉城。
現在故地重遊,少小離家老大回啊,隻是有點傷感,和一點點的悵惘。
無常也是一張淡漠臉,奉城他也熟,雖然不常來,但是對於見過大世麵的無常來說,就這麼個地方,還不值得他投入太多的注意力。
但是,對於頭一次來奉城的四荒子等人來說,那可就不一樣了,那可真就應了土包子進城,看啥都稀奇,看啥都覺得“哇——”好厲害。
本來四荒子就話多,跟著來的這些胡子,那也都是二十啷當歲的小夥子,正是風華正茂,精力旺盛的時候。
這一路上,唧唧喳喳,唧唧喳喳,跟那小麻雀一樣,嘴就沒停過。
“哇,奉城裡頭的女人,哎呦人家這是咋穿的呀,這還露著白花花地大腿!”
“啊,你們快瞅,那邊還有人是坐著小黃車的,咦,那車軲轆是啥做的?”
“嘿嘿嘿,我要是能夠,娶上奉城裡頭的小娘皮就好了,真水靈啊,跟咱們山裡頭的姑娘就是不一樣啊!”
“是啊,是呢,嫩得好像能掐出水來,嘿嘿,嘿嘿。”
······
這幾個人說話也不收斂點,嗷嗷的大嗓門,把那些被他們不錯眼珠兒盯著,議論著的大姑娘、小媳婦們給臊得,紛紛掩麵而走。
他們在人家後頭,還直吹口哨起哄。劉勝利也是打年輕的時候過來的,看見了倒也沒有製止他們。
人不輕狂枉少年,過了這幾年好時候,孩子自然就長大,穩重了。
主要也是這幾個小夥子,也就是嘴花花,沒真乾啥缺德事情,不然劉勝利準得大耳刮子伺候。
要說四荒子和這些小夥子們,說一會兒過過嘴癮就得了唄。
他們可倒好,這嘴呱呱呱地一直不閒著,吵得人腦瓜仁子跳著疼,劉勝利實在看不下去了,趕緊打斷他們“你們可快彆吵吵了,下馬,牽著馬走!”
四荒子一噘嘴,不願意了,這騎馬上多威風啊,都有那小姑娘偷偷拿眼睛瞄他,一定是被他的英姿給吸引了。
而且騎在馬上,還能看得更遠,視野更開闊,再加上彆人都是走著,自己騎馬,又無形中有一層優越感。
他下巴頦子一仰“我不,我騎馬也沒礙著彆人的路。有馬,我下來走路乾啥呀。”
劉勝利一翻白眼“你小子,真是不知道死活。在這大城市裡頭,那得謹言慎行,萬一咱們騎著馬,被人給驚了馬,傷著人咋整!
再一個,你沒聽說過碰瓷麼?萬一有人存心算計咱們,突然衝過來躺咱們馬前頭,就說是你的馬給踩壞了,硬訛你錢你咋整?”
“啊這······那我還能懼這個,我一槍還不崩了他的!誰敢算計我,哼!我可不是吃素的!”四荒子大臉一仰,根本不帶怕的。
劉勝利一瞅他這樣,心裡話,幸虧當初陳秀秀,沒隻讓四荒子一個人來,要是讓他一個人來奉城,能不能平安回去都是個事兒。
媽的,這小子還以為自己,還在天寶鎮那一畝三分地上呢,誰都得敬著怕著他們。
這是哪裡?這是奉城,是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奉城!
看來得尋個時間,好好敲打敲打這些小子,不然萬一闖出啥禍事來,自己可救不了他們。得讓這些孩子,知道知道,這裡可不是他們可以橫著走的天寶鎮了。
奉城各方勢力雲集,是東北的重中之重,哪一方勢力,他們也得罪不起。
人家是大象,他們就好比小螞蟻,惹不起,惹不起,躲都來不及呢!
自己得看好了這些不省心的小崽子,絕不能讓他們出去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