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以為自己絕無幸免,人家都知道了他跟媳婦田媛媛的陰謀,哪裡還能容自己活下去呢。
但是他不知道,田癟穀現在跟過去,那可是不能同日而語了。
他早在知道了田媛媛的真麵目以後,就暗戳戳地在想,殺一個人太容易了,那人一閉眼啥也不知道了,太痛快。
遠遠不如,讓這人活著遭罪,還每天都活在痛快和怨恨之中,更讓人解氣、解恨。
你不是要謀害我麼,要拿我家的產業麼,那我好好的活著,就讓你乾瞅著,還啥也得不到。其實對於田媛媛和胡大,又何嘗不是一種懲罰。
但是這哪裡能夠呢,這遠遠不夠!
所以弄殘胡大,但還要讓胡大保持一定的行動能力,讓他活在彆人的同情憐憫嘲笑之中,就看他,還能不能像以往一樣,嬌寵順從著田媛媛。
再把田媛媛的身世,包括她這些年來,對田家做下的惡毒手段,告訴胡大的族人和家人們,就看看他們,會怎樣對待這個毒婦。
就是要讓田媛媛嘗嘗,眾叛親離之下,從天堂到地獄的滋味,好不好受。
到那時候,沒了娘家做依仗,婆家又怨她名聲不好帶累孩子,就說這是不是你田媛媛機關算儘的報應。
就這麼地,弄斷了胡大一條腿,那真是砸得粉碎呀,擱過去那醫療水平,絕無可能再接上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了。
他這個跟陳勤那個斷腿還不一樣,陳勤是長短腿,不耽誤走路,就是姿勢不太好看而已。
胡大這個,那是隻剩一條腿,另外一條腿,根本撐不住身體,這是真殘廢了。
大猛子又當著胡家那些夥計們,把胡大跟田媛媛的算計都說了一遍,包括田媛媛這些年來,對田家使的絆子。
最後,獰笑道“胡大,我說你豔福不淺呢,娶了個當過婊子的老丈母娘生的閨女,還附帶個走鏢跑碼頭的老嶽父,哈哈哈哈,一家子下九流的糟爛玩意兒!也就你稀罕得不得了吧!
你就不怕你的那些崽子們,流著他們親外祖父母的臟血,也跟他們一樣的肮臟下賤麼!”
那些跟來的弟兄們,一起跟著哄堂大笑。
胡大心裡真是惱啊,田媛媛還跟自己說她的身世,是個書香門第的大戶人家。
結果就是個走鏢跑碼頭的鏢師人家,而且她不是大老婆生的,還是個煙花之地出來的那妓子小妾生的孩子。
說實在的,就這身份,彆說那有錢的大地主人家,就是一般人家都不願意娶呀。
過去講究的是士農工商,農能排第二位,證明這社會地位是很高的。
像田家昌,現在人家就是大地主,那在當時,那就是很可以拿得出手的身份呀。
田媛媛做為大地主的女兒,社會地位也是跟著水漲船高,很可以看的。
但田媛媛那親爹親娘的身份,則屬於社會最底層,下九流麼,跟那妓院的老鴇子一個身份地位。你就說這樣人家出來的閨女,一般人誰願意娶呀。
現在胡家那些夥計,看胡大的眼神,都帶著憐憫。他們是夥計,但自認為娶的媳婦,那可都是清清白白農家女呀,哪裡像少東家,這還娶個出身下九流的。
而且就這還不老實點,竟敢攛掇少東家,算計對自己恩深義重的養父養母一家人。
這可真就應了那句俗話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血脈不好,遺傳。
胡大腦瓜子也嗡嗡地,他是胡家長子嫡孫,當初娶田媛媛也是相中了她家世清白,嫁妝豐厚,人也長得不錯。
你就說要是田媛媛老老實實地,不鬨這些幺蛾子,是不是他們夫妻倆,還是鄉裡眾人羨慕的對象,哪裡能像現在這樣,連個夥計都憐憫鄙視他。
他回頭看看夥計們,這些都是他帶來的親信,倒也可以給點錢,下死命令封口,不讓外傳這些。
可又一瞅田家昌夫妻,還有田家的那些長工們,罷了罷了,自己這一家子幾代人,好容易積累起來的好名聲,算是毀了。
大猛子都不稀得再搭理胡大,直接跑去田家昌跟前,好一頓獻殷勤。
又從隊伍裡頭,叫出來四個人,跟田家昌一頓交代。
這四個人,是大猛子給田家昌找來的保鏢的。
大猛子是一頓推銷啊,啥這四個人,信譽好,功夫好,人勤快,絕對不會反水,監守自盜啥的。
田家昌也怕他跟媳婦回家以後,胡家再出啥損招,自己家的長工擋不住。
正好瞌睡遇到了枕頭,這幾個保鏢,那是膀大腰圓,腰裡頭都彆著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