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鳳蓮此時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舌頭在嘴裡打轉,一個字兒也吐不出來,身上軟綿綿地,癱在地上,動彈不了了。
陳秀秀見高鳳蓮不說話,把沾著血的匕首抵在高鳳蓮脖子上。
冰冷的匕首,黏膩膩的血,一下一下地刺激著高鳳蓮的神經。
高鳳蓮隻覺得褲子一熱,嚇尿了。
這一尿,可算是回魂兒了。
高鳳蓮終於能開口講話
“大大大姐,我記住了,我我我都記住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求求你了,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
剛才那囂張勁兒,此刻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半點不剩。
孟三丫見陳秀秀轉頭惡狠狠地望著自己,眼瞅著就要提著血淋淋地匕首過來。
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躲去牆角,眼睛一閉,兩手抱著腦瓜子,縮成一團,哆哆嗦嗦地喊道
“彆,彆過來,我不想死啊——大姐,大姐我知道錯了,我也再不敢了,你也饒了我吧,嗚嗚嗚——”
陳秀秀不想在這樣的兩個人身上浪費時間,這倆兄弟媳婦,還是等她們的丈夫回來處理吧。
鄙視的看了她倆一眼,轉身推門出去,走到院子裡。
就見鄭二嘎躺的那地方,血都浸染開了一大片。
陳秀秀其實真沒下狠手,匕首刺的地方,選的也都不是人體要害部位。
黑大個一看陳秀秀出來,問道“大當家的,讓我一巴掌拍死這鄭二嘎得了。”
陳秀秀可是他的衣食父母,沒了陳秀秀,誰供他吃喝呀。
鄭二嘎敢殺陳秀秀,豈不就等於是要砸了他的飯碗子。
敢砸他飯碗子的人,那就是他的仇人,黑大個能饒了他麼。
陳秀秀擺擺手,示意黑大個暫時先不用動手。
漫步走到鄭二嘎身邊說道
“鄭二嘎,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本想饒你一命,象征性的懲罰你一下就得了,根本沒想殺死你。
畢竟,你再怎麼地,跟著我也是屍山血海裡趟過,硝煙戰火裡一起殺過日本鬼子。
為了這麼點狗屁倒灶的事情,我還不至於真殺了你。
但沒想到,你竟然要殺我。
既然你都不顧情麵,那我也不再留手,這次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陳秀秀並沒有說假話,她本來就想著,給鄭二嘎一把刀,他自己或者山寨的兄弟,隨便往他身上紮幾下,就得了。
讓他吸取個教訓,以後彆再犯錯誤。
畢竟這種事兒罪不至死。
可看來人還真是不能心軟。
一旦你心軟,彆人就覺得有機可乘,就會對你下手。
如果彆人想殺你,你還一味的仁慈,那就不是傻,而是腦子有毛病了。
鄭二嘎這時候也反過味兒來了,原來大當家的一直都在給自己機會。
如果想殺他,在地裡當著王老虎和其他人的麵,直接把事情揭露出來,當場就殺了他。
何必費勁把他帶回來,還給他一把刀,讓他自己三刀六洞。
可是他自己不上道,那就不能怪彆人了。
“鄭二嘎,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動手吧。”陳秀秀再次扔給鄭二嘎一把刀。
鄭二嘎看著刀,猶豫不決。
人都是這樣,可以對彆人捅刀子,對自己下手,一般人可真狠不下心。
他撿起刀,看著周圍的人,哀求道“哪位好心的兄弟,行行好,送我一程,我真下不去手啊,嗚嗚嗚嗚……”
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那叫一個可憐啊。
這些人都跟鄭二嘎不熟,誰也沒有動。
他們又不傻,沒有大當家的話,誰敢亂動手啊。
無奈之下,鄭二嘎終於還是自己了斷了。
陳厚魁在屋裡蒙著大被,咋也睡不著。
聽見外頭院子裡的聲音,偷偷趴窗戶縫往外頭瞧。
正好看見鄭二嘎自殺的場麵,那血嘩嘩的淌,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出,心突突直跳。
彆看他剛才跳著腳讓陳秀秀殺了高鳳蓮和鄭二嘎,蹦噠得歡實,人家不殺他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