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得水一聽薑芍藥靠著槍支彈藥可以免打,嘴一癟,心裡不太高興。
琢磨著自己能拿出來點啥玩意,也可以讓薑姑姑緩一緩再給自己行刑,沒準等到了後頭,說不定薑姑姑事兒多,忘了行刑的事情,自己不就撿著了麼。
角落裡站著一個餘氏族人,上前一步,搓搓手小心翼翼地看著薑姑姑“那啥,我這身體吧,倒也還成,至少比他們幾個都抗揍。可這不正當用人之際麼。
您看,為了不耽誤事情,能不能把我這頓打也記著,等處理完假冒留主的事情以後,嘿嘿,再行刑。”
他還學上薑芍藥的借口了。
這人跟餘得水是堂侄子,倆人歲數差不多大,名字叫餘藏劍。
一聽這名字,是不是就知道給這貨起名字的人,指定愛劍如命。
也不知道人的運道跟名字到底有沒有關係。
反正餘藏劍自打從留穀裡頭出去做買賣,那是做啥賠啥。
要不是他爹娘還算有點錢,族裡又還支持他,怕是連回來留穀的路費都沒有,都得乞討著回來。
這貨因為失敗的經驗太多,多得數不勝數,他所涵蓋的買賣,那可真是五花八門,無奇不有。
隻不過有的能堅持個十天半拉月的,有的說不定眨摸眼的功夫就失敗了。
選他進了留穀議事堂,就是因為這貨失敗經驗豐富,往往能在決策的時候,提出失敗的教訓,多給眾人一點思路。
要麼說留穀的議事堂裡,那可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啊,啥樣的人都有。
成功的有,失敗的有,乾過各種各樣買賣,從事過各種各樣行業的更有。
還有的留穀出去的孩子不走尋常路,出去了以後,錢也給混沒了,直接就地撿個破碗,當起了乞丐,最後做到當地乞丐頭子的。
更有的在家裡就好唱個戲曲啥的,出門以後,不樂意做買賣,直接找個戲班子,成為名角的。
還有的直接混成大買賣人,做大生意去了。
更有的從事醫藥行業,做個大夫,或者藥販子。
·····
反正留穀裡頭除了小孩兒,那就是老人,少年一早就派出去入世修行了。
青壯年更是入世以後,不管成功失敗,反正在外頭都有了自己的營生,那就繼續拚搏吧。
所以有了啥決策,才會隨便抓個人,戴上閻羅王麵具,惡鬼衛一護,就趕出去到三不留派傳達指令了。
還不是因為留穀根本就沒有青壯年麼。
老家夥們倒是也能去,可這不是都不愛離窩,不愛動彈,說白了,懶麼。
薑姑姑本來也沒想真打他們,見幾個老頭兒都蔫蔫的,想必也多少意識到錯誤了。
即便沒有意識到錯誤,也不是挨一頓打就能掰過來的。
所以,算了吧。
讓薑嬋娟把藤條給送到彆的屋裡。
就開始給這幾個老頭兒分派任務。
等她分派完了,留穀的命令,一條條有條不紊快速地傳達到各方。
留穀的門徒們,接到了指令。
正在菜市場殺豬宰羊的屠夫,放下屠刀,整整衣服,含笑而去;
懷抱稚子喂奶的貴婦人,最後看一眼兒子,轉身走出家門;
街邊卑微乞討的乞丐,突然端肅麵容,彙入人流;
觥籌交錯,開懷暢飲的政客,放下酒杯,灑脫而去;
青樓的妓子,舞姿曼妙,座下觀者如雲,洗去粉黛,脫掉舞裙,拔下發釵,芳蹤從此嫋嫋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