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和他父母聽陳秀秀願意跟他們一起去,高興得不得了。
當下就表示,要去再請幾個村老過來主持跟王家銀的認親儀式。
等請到村老以後,再過來請陳秀秀等人一起去。
約定好了,他們一家三口就走了。
他們一走,陳儉領著大夫也回來了。
但這大夫可不是鐘先生。
陳儉倒也去請了,可人家鐘先生一聽,是讓他去陳家確定孟三丫懷沒懷孕的事兒。
直接一擺手
“不去,這種小事兒彆來找我,你找彆人去吧。”
鐘先生年紀大了,平時就不愛動彈。
尤其他又自恃醫術高明,更愛瞧的是疑難雜症。
像這種給婦人診脈看看懷沒懷孕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那真是半點興趣也無。
要是有人讓他給看個不孕不育,估計他還能多少提起來點精神頭。
診斷孟三丫懷沒懷孕這事兒,堅決不去。
鐘先生不去,陳儉也不能硬綁著他去。
沒看老燒肉在旁邊虎視眈眈地,大有他想硬拽鐘先生走,就跟他拚命的架勢。
行吧,鐘先生不去,那就再找彆人唄。
就去村頭請郎大夫去了。
所以,回來的就有點晚。
要說郎大夫醫術也還行,當然跟鐘先生那是比不了。
不過一般的頭疼腦熱,尤其像診斷個婦人懷沒懷孕,他還是正經有兩把刷子的。
所以,陳儉過去跟他一說,想看看孟三丫懷沒懷上孩子,他就提著藥箱子跟著來了。
路上本來還想打趣一下陳儉的。
這真要是能確診孟三丫懷孕了,陳儉可就當爹了。
這可是大喜事,怎麼著,孩子做滿月的時候,也得過來討杯水酒喝。
可看陳儉陰沉著一張臉,那臉拉耷得比驢臉都長。
郎大夫這些年見的病人家屬多了去了,五花八門,啥樣人都遇上過。
看陳儉對於他媳婦有可能懷孕一事,半點沒有喜悅之情。
甚至反而還透露出一種肅殺之意。
郎大夫心裡不由得就“咯噔”一聲。
擱心裡頭就嘀咕上了
“莫不是陳儉不在家,孟三丫這胎是偷漢子來的野孩子?不然如果這孩子是陳儉的,那這麼滿臉殺氣的緊繃著個臉,不能夠啊!”
過去那可不是啥法治社會,尤其像郎大夫這樣的草頭醫生,真有醫鬨,可沒人替他做主。
真碰上那蠻不講理地硬茬子,被打死了也找不到地方說理去。
所以,他們自有一套自己的保命的法子。
那就是但凡涉及到陰私之事,能躲儘量躲著。
實在躲不過去了,能不摻和,儘量彆摻和。
真沒法子,已經摻和進去了,那就趕緊想辦法跑路。
可在過去,跑路也不是那麼好跑的。
人離鄉賤,在自己家跟前尚且都不好混呢,跑到外地,人生地不熟的,那更不好混。
甚至有那運氣不好的,都容易剛跑出去,在半路就讓人給弄死的。
總之,遇到這種涉及到陰私的事情,隻能拚運氣了。
運氣好,平安度過;運氣不好,那就是個死啊。
草頭大夫,沒人權。
郎大夫邊跟著陳儉往陳家走,邊悄悄歎口氣,心裡不由得就有點後悔,暗道
這一趟不該來呀。
陳家那閨女可是遠近聞名的胡子頭兒,聽說殺人不眨眼。
萬一真是被自己發現了點啥不可說地秘密,急眼了,不能把自己給滅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