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田二狗看計忠實這窩囊樣,有點瞧不上眼。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就為著桂榮這麼個水性楊花地娘們,彆人打他,他都不敢還手。
算什麼男人。
這一瞧不上計忠實,反倒對打他沒啥興趣了。
這麼個窩囊廢,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跟他置氣都感覺跌份兒。
隻要能把計忠實給嚇唬住,為他所用就行了。
真要是打出個好歹來,反倒耽誤功夫。
要說桂榮在田二狗眼裡不過也是個玩物而已,跟那窯姐差不了多少。
所以,真說起來,田二狗倒也不會特彆恨計忠實。
看也打得差不多了。
咳嗽一聲,對幾個偽警察喊道
“行了哥幾個,彆給打死嘍。
待會咱們還要用到他呢!”
幾個偽警察衝計忠實吐了口唾沫
“呸,就你這熊樣的,也配跟我們田哥爭女人!
瞧你那慫樣,真他媽的讓人看著來氣。
我可告訴你,桂榮這娘們是我們田哥的女人。
記著,以後彆再巴巴地湊過來找她。
再讓我們看見你來,可沒這麼容易放過你了。
招子放明白點,彆他媽的啥樣的女人都敢惹乎。
小心啥時候把你自個的小命給玩兒沒了。
今兒這是我們田哥大氣,不跟你一般計較。
擱彆人,早把你給弄死了。
識相點,快過來謝謝田哥饒你不死之恩!”
計忠實蹲在地上,仍舊抱著腦瓜子,不吭不哈,木呆呆地不言語。
一個偽警察氣得“咣”給他一腳
“媽的,你這癟犢子玩意,還有沒有點眼力見啦?
田哥說饒了你,你跟個木頭似的跪著乾啥?
快點,過去給田哥磕個頭,賠個不是。
不然,小心你的狗命不保!”
另一個偽警察在旁邊咯咯一樂
“我說田二狗,你這姘頭桂榮的眼光不行啊,咋找了這麼個木頭人兒當野男人。
媽的,這都一腳踹不出個屁來,難道桂榮圖的是他悶不吭聲,不愛說話?”
田二狗一翻白眼
“說正經的呢,哥幾個彆鬨。”
又對計忠實說道
“我說計忠實,你不會以為打你一頓,這事兒就拉倒了吧?
我可告訴你,沒那麼容易!
動了我田二狗的女人,我不扒你一層皮,我心裡頭憋屈得慌!
你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裝啞巴嗎?
行,好小子。
待會我就領人去你們家,把你們一家子男女老少,有一個算一個,我全都給宰了。
我單留你一個人在這世上活著。
我就看你活得痛快不痛快,還裝不裝啞巴了!
哥幾個,抄家夥跟我去計家,好好做上一場!”
計忠實自己被打,他還沒什麼反應。
身上的疼,如何能比得了他心裡的疼。
他從小就心心念念要娶桂榮,好容易馬上就要達成願望了。
結果,全是謊言。
兒子的事可以騙他,那麼,還有多少事,也是騙他的。
桂榮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計忠實已經分不清了。
可他甘心麼。
他並不甘心。
他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媳婦小鐵子沒了,閨女對他恨之入骨。
可不甘心又如何。
他啥也做不了。
所以幾個偽警察打他的時候,他甚至覺得,不如就這樣被人打死算了。
活得太他媽的窩囊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