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秀一聽,嚇一跳,忙問三荒子
“老三,瞧你一驚一乍地勁兒,你倒是先說說,到底出了啥大事兒啊?”
三荒子一拍大腿
“哎呦媽呀,可彆提了,就剛才吧,打從外頭來了倆人,到這兒就給咱們遞了拜帖。
說他們是汪洋鎮附近的一個綹子,叫清江好。
現在他們把無常留在汪洋鎮上負責偵查的倆兄弟,還有峻嶺那孩子,都給抓住關起來了。
這次過來,是跟咱們要說法的,說咱們派人去他們那頭,實屬撈過界了。
讓咱們給他們個交代。
如果這交代讓他們不滿意了,那可就要那倆兄弟和峻嶺那孩子的命了。
大嫂,你看這事兒該咋辦呢?
這事兒如果解決不好,不說那倆兄弟和峻嶺那孩子的命要不保。
就是咱們想在汪洋鎮,攔截日本鬼子運送戰備物資的列車,恐怕都要不行了。
畢竟,他們是坐地戶,咱們在汪洋鎮對上他們沒優勢不說。
更怕的是,萬一他們了解到咱們派人偵查汪洋鎮的意圖,主要是為了攔截日本鬼子的列車。
他們為了下咱們的麵子,提前把消息透露給日本鬼子知道。
那咱們可就被動了。”
王老虎眼珠子一瞪
“媽了個巴子的,讓老子去會會這倆鱉孫!
咱們天寶鎮和他們汪洋鎮,距離這麼近點,說白了,大家夥都是鄉裡鄉親的,咱們打日本鬼子,那也是為了老百姓好。
他們不能幫咱們打鬼子,咋還淨他麼的跟著添亂呢?
還有沒有點大局觀,有沒有點愛國心了?
這樣的兔崽子,就應該狠狠打他們一頓,才能讓他們消停。
不然,真跟他們扯什麼江湖規矩,啥撈過界不撈過界的,那可有的扯皮了。
他都能給你扯到天荒地老,不帶嫌麻煩的。
但咱們哪有那寶貴時間跟他們扯犢子呀。
我看呢,大當家的,咱們直接把這倆人給殺了,完事兒讓我領一幫弟兄們,去把他們老窩一端,把咱們的人一救,就齊活兒了。
到時候還不耽誤咱們攔截日本鬼子的列車。
你看這樣要是能行,那我可就去宰了他倆了。”
說完,“噌”地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把牛耳尖刀來。
陳秀秀一皺眉
“王哥且慢!先彆急著動手。咱們先去探探這倆人的口風,看看那個所謂的清江好,到底是個啥樣的綹子。
然後咱們再決定這事兒該咋辦。”
王老虎本來還想在陳秀秀麵前露一手,把那倆來送拜帖的胡子給殺了,立一功。
好增加他不去抗聯的籌碼。
可陳秀秀不同意,他也隻能悻悻地重新把牛耳尖刀又插回腰間。
腆著肚子說道
“行,我聽大當家的。
那我跟你們一起進去看看,那倆癟犢子玩意能說出啥花樣兒來。
然後要是有需要,大當家的你可彆忘了指使我乾活啊。
我這刀可鋒利著呢,嘿嘿嘿。”
三個人走到會客廳裡。
就見凳子上坐了倆陌生人。
一個三十來歲,中等個頭,方麵大耳,眼似銅鈴,穿著灰布褂子,倆胳膊肘各打了一塊大補丁。
黑色家織布褲子,可能是道路比較泥濘,褲腿子高高挽到膝蓋,腳蹬一雙鹿皮烏拉,鞋底子沾了一下子爛泥。
陳秀秀心思一轉,又看向另一人。
隻見那人年約四旬有餘,獐頭鼠目,穿著一件看不出來顏色的破夾襖,大撒襠藍褲子,腳上是一雙草鞋。
倒是這個人的手有點奇怪,白生生,跟嫩藕一般,搭配著他這一身衣著,顯得格外地不協調。
陳秀秀難免就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