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梅見程澤銘停了下來,估摸著這就是願意聽自己講話的意思了。
噓噓帶喘地站定說道
“程澤銘,我也是看你閨女小偉可憐,這才特意在這兒專門等著你,好心好意來提醒你的。
你可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
程澤銘看方梅嘰嘰歪歪地半天說不到正點子上,不耐煩地皺著眉頭說道
“我說你這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彆在這兒跟我倆磨磨唧唧的。
你要再不說正事兒,我可走了!”
程澤銘本來因為知道了方娟的真麵目,就格外地討厭憎惡方家人。
即便是這個受害者方梅,他也膈應的慌。
能不打交道最好。
方梅見到程澤銘這不耐煩的樣子,也不敢繼續拖延著不說。
她在汪洋鎮生活了多年,自然知道這些販大煙的人,是有多心狠手辣。
既然剛開始沒有把這人給拿捏住嘍,那現在對待此人,自然是儘可量地,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於是乾咳了一聲,訕訕地跟程澤銘說道
“你也知道,我跟方娟的仇,結得大了去了。
所以我一直就沒斷了盯她的稍兒。”
說著拿眼睛小心地看了看程澤銘的臉色。
見程澤銘黑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來。
嘴一撇,隻能繼續往下講道
“那我過去是孤掌難鳴,而方娟不光自己手裡有人手,她還有你在背後支持她。
我肯定是盯得不那麼嚴實。
而且有些地方,也不是我這樣的人能隨便進出的。
後頭不是我爹派給我人手了麼,自然盯方娟,就盯得緊多了。
這就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說起來,這秘密就關乎到你的閨女小偉。
哎,你先彆著急,你且聽我給你講下去。
就說我發現了什麼呢?
就是吧,我發現呢,方娟跟我那好男人王二在一起,早就投靠了日本鬼子崗村久保。
我一提崗村久保,你應該聽說過他吧。
這老鬼子他喜歡小姑娘。
而且還必須是有點文化素養的。
而你那好夫人方娟,原來她給崗村久保找的都是外頭的小姑娘。
她爹方麻子不是人販子麼,那些小姑娘都是方麻子給拐來的好人家的孩子。
可方麻子被我爹連窩端了以後,因為交通不便利,距離又遠,所以到現在,我估計方娟還不知道這變動呢。
她可能隻以為是她爹方麻子遇到啥麻煩事兒了,才這麼長時間沒給她送合心意地小姑娘來。
而崗村久保這邊卻催得特彆急。
一時半會,方娟到哪裡給他掏騰去。
因此,方娟就打上了你閨女小偉的主意。
畢竟這孩子從小到大,你想必也知道,她就不得方娟待見。
如果不是你看得嚴,說不定早就被方娟把小偉給磋磨死了。
原本我以為你還得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就想著方娟如果真敢如此喪心病狂對小偉,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肯定會第一時間,傾儘我所能,把小偉給搭救出來。
好在,你回來的早,這不正巧趕上方娟今天在家,還沒往日本鬼子那裡送小偉呢。
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我已經告訴你了。
至於說你想怎麼待方娟,又怎麼想法子救你閨女,我不管。
但我跟方娟有仇,這仇我必報不可。
就是王二,我也沒打算放過。
你不阻止我報仇也就罷了,咱們相見還是朋友。
將來說不定還有互相幫忙的機會。
但你如果敢阻止我報仇,選擇站在方娟那頭,那你就是我的敵人。
咱們不死不休。
雖然我是女子,但我方梅今天說出去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一個蘿卜一個坑,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