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寧夏反複折騰了十餘次,整個人已經累得趴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他雙目赤紅,滿麵淤青,一副縱欲過度的麵孔。
但他咬緊牙關,絲毫不打算放棄,千鈞斬的奧義,正一點點鐫刻進他腦海深處,這種感覺很玄妙,他不願中斷。
終於,他再度捧起羊皮卷,不多時,渾身的毛發都開始枯萎,周身的皮囊收緊,整個人仿佛得了羊癲瘋,不停地抽搐。
漸漸地,他雙目中最後一抹神采將要斂儘。
刷的一下,寧夏從懷裡取出一枚匕首,割破了手指,鮮血流出之際,他握上了鳳凰膽。
血液滲進鳳凰膽後,他枯萎的毛發瞬間黑亮如新,衰弱到極致的精氣神重新昂揚,更勝往昔。
他再度捧起了羊皮卷,入眼依舊有刺目感,但已不像初觀那般難以忍耐。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眉頭時而緊鎖,嘴角時而浮起笑意。
終於,他頭上的毛發再度枯萎之際,他再一次割破了手指。
太陽落下山去,他依舊捧著那套羊皮卷,悶在房中。
東方破曉之際,寧夏站起身來,迎著晨曦噴薄的方向擴了擴胸。
他輕輕摸了摸鳳凰膽,重新塞回脖頸處,上麵的紫色紋路隻剩下兩道。
而羊皮卷上的文字依舊存在,隻是作為文字存在著,再沒有絲毫的神異,連帶著整塊羊皮卷的顏色,也從原來的深棕化作淺白。
寧夏趕去小食堂,還不到飯點,隻有包子和稀飯先擺出來了,他一口氣乾了十個包子和兩大碗稀飯,便趕去煉房。
時間尚早,煉房內空無一人。
機會正好,寧夏取下斬馬刀,氣沉丹田,猛地揮刀,厚重的斬馬刀勢若千鈞,正斬在鐵橫木最頂端一毫米的地方。
刀鋒呈現重影,長刀劃過,鐵橫木竟如豆腐一般被削掉一毫米。
怔怔盯著這一刀之威,寧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鐵橫木何等堅硬,這些天,他練習千鈞斬都在劈砍鐵橫木,不過是讓堅硬的鐵橫木上再多上一些白印。
哪像今日,他再使出千鈞斬,仿佛已將此術修行了一百年,一擊之下,鐵橫木竟從橫截麵被削掉了一毫米。
他之所以不朝中間位置下刀,是擔心砍斷了鐵橫木,引來圍觀。
隻斬掉一毫米,便是細察,也很難發現端倪。
當下,寧夏收起力道,開始演練千鈞斬。
長刀推出,他周身的氣血也跟著被引動,他驚訝地發現,煉成千鈞斬後,氣血宛若活龍,配合導引訣,自如地在筋脈內奔湧。
“想不到大成的千鈞斬,還有助於氣血的催發。隻是繼續在公共煉房修煉,終歸不是辦法。”
漸漸有人到來煉房,寧夏停止了演練,奔去小食堂又補了一頓餐,再度返回宿舍。
他將宿舍的板床和立櫃挪了個位置,勉強騰出八九平方空地來,將宿舍改成個簡易的煉房。
他從將房間騰出空位來,程老頭拎著一袋肉包子吃得滿嘴流油,走了進來,“你這又在作什麼妖?好端端的,折騰……”
忽地,他的目光凝在方桌上的羊皮卷,叨叨的話音戛然而止。
他一把搶過羊皮卷,反複打量一陣後,死死瞪著寧夏,“這是你乾的?你怎麼做到的?”
他聲音陰冷無比,麵容猙獰。
寧夏暗暗叫苦,千算萬算,怎麼就忘了收拾好這羊皮卷。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也不知怎麼了,一夜之間,就看完了整個羊皮卷。爾後,這羊皮卷就變了顏色。”
“一夜之間,真的是你看的?你現在演練幾式我看看。”
程老頭目光炯炯,早將一袋包子扔到一邊。
寧夏取過牆邊的斬馬刀,開始演練,霎時,滿室生發,刀影霍霍,寒光湛然。
一套千鈞斬演練完畢,程老頭仰天大笑,笑到發不出聲音。
笑罷,他盯著寧夏反複打量,發神經一般,忽地搬過一把椅子在房屋中央擺好,自己端端正正在椅子上坐了,衝寧夏眨巴幾下眼睛,“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磕頭拜師。”
他麵上平靜,心裡卻在翻江倒海,他做夢也想不到被發配到了這荒僻小城,竟然會遇到傳說級彆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