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頭先擺身份,再擺恩情。
前者為了滿足寧夏希望有一個駕著七彩祥雲師父的幻想,後者為了提醒寧夏不要忘恩負義。
寧夏聽了,確有幾分慚愧,仔細想起來他和程老頭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
他心裡已認可了程老頭,隻要程老頭再提拜師的話,他就會順水推舟答應。
偏偏程老頭不敢輕舉妄動,深怕讓寧夏小看,死活也不提讓寧夏拜師的事兒,就等著寧夏自己來投。
一個虛偽,一個矯情,如此,拜師的事兒就僵住了。
程老頭還按著既定的策略走,擺完了自我成就和功勞後,便聽他接道,“東華,我暫時是回不來了。
不過,你小子將來可以來找我,以你的天資,區區一個東華,遠遠容不下你。
放心,老夫會在暗處替你保駕護航。
雖說我對你很有信心,但修行路上,凶險極多,而你選的這條路也相當艱險。
為了讓你平安渡過這些波折,我隻能再違背師門之命,傳授你一套新的功法‘三角式’。
這是一套難得的基本功法,所謂基本功法,乃是技戰術之母。
比如我傳給你的千鈞斬,隻是從基本功法中衍生出的一門技戰術。
技戰術可以無窮無儘,而基本功法總共也就那些。
我也就修了一門‘三角式’,學會了這套三角式,拳、刀、劍方麵的本事,你可以自己衍化。
遺憾的是,基本功法也很難用神識化用,至少我沒這個本事。
我隻能向你傳授,但具體能不能領悟,還得看你的悟性……”
當下,程老頭開始講述起這“三角式”來。
相比程老頭曾經給寧夏關於修行上的各種解答,在“三角式”上的講述,顯得凝滯了很多。
寧夏能明顯感到,程老頭自己也並未對“三角式”完全吃透,很多地方說得並不透徹。
但程老頭時間有限,草草說了一遍,寧夏提了幾個問題,有的能解答,有的擺出前輩威嚴讓他自悟,最後又將三角式默寫一份,留給了寧夏。
等忙活完這一切,一抹晨曦已經從天際的魚肚白中破出,嗡的一聲晨鐘鳴響,程老頭拍拍寧夏肩膀,“行了,江湖路遠,你好生修煉,咱爺倆定有重見之日。
對了,你破開識海大門的事兒,千萬不要宣揚,還有平日裡不要動用神識。
尤其是交戰的時候,一旦開啟識海大門,遇到神識高重境界的強者,立時就能讓你識海崩碎。
此外,也不是說神識就不能動用,私下裡修煉時可用。
破開了識海大門,好處極多,頭一條便是耳聰目明,腦力會大漲,極有助於你的學業。”
程老他不讓寧夏保守開啟識海大門的秘密,純粹是私心作祟。
一旦讓旁人得知寧夏已經開啟了識海大門,說不得這課好苗子就被搶走了。
寧夏沒想許多,心中隻有和程老頭即將作彆的惆悵,他從腰囊裡取出一遝銅元鈔,足有三千餘,是他的全部存活,“晚輩彆無他贈,隻剩這些銅元鈔,贈予前輩,以壯行色。”
程老頭哈哈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闊步行出門去。
寧夏不明所以,怔怔半晌,才醒過味兒來。
東華學宮發行的銅元鈔隻能在東華學宮內部流通,程前輩要走,送什麼都行,獨獨送這東華學宮發行的銅元鈔真比廁紙也強不到哪兒去。
程老頭去後,寧夏的日子變得平淡而緊張。
說平淡,他的主要任務全轉到學業和修行上來了,每天過得波瀾不驚。
說緊張,是因為他視幾個月後的年中考為重要的進身之階,所以不得不抓緊時間進行學習和修煉。
隻用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他就適應了初等三班的教學進程。
雖然學宮開設的課程極多,但重點還是著落在學員個人的修行上。
每門課程單月隻會開兩堂課,一堂講義課,一堂答疑課。
剩下的時間,都留給學員自己鞏固提高,所以個人能自由支配的時間極多。
相比較其他學員,寧夏的學習進度相對更快,隻因他開啟了識海大門,過如程老頭所言,思維和記憶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用作學習,當真事半功倍。
本來繁重的記誦科目,他現在處理起來,遠沒有以前那麼吃力,騰留出了大量的時間用作修煉。
答疑方麵,柳朝元給他開了綠燈,許諾他凡是學習上有疑問之處,會儘量讓代課執教幫他解決。
畢竟,寧夏來初等三班,是柳朝元操作的,他自然會有所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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