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的三角式已經運用純熟,豈會讓蔥猴拿住那道寒光。
蹭地一下,寒光劃過蔥猴咽喉,築基圓滿的鐵鉤獠牙鋒利地好似裁紙,嘩的一些,蔥猴的脖頸被劃開,血雨狂飆。
蔥猴瞪圓了眼睛,用儘最後的氣力拗斷了寧夏的脖頸。
啪的一下,寧夏倒在了地上,沒了聲息。
林風震動,吹動著寧夏的衣衫,蔥猴熾熱的氣血在林中彌漫。
忽地,一道身影從密林深處溜了出來,正是遁走的一隻耳。
它小心翼翼地在外圍遊走一圈,好一陣觀察確定場中沒有異樣,它才緩緩靠近。
湊到近處,伸腳撥撥蔥猴,又踢踢寧夏的屍體。
忽地,它仰天大笑起來,一張鼠臉寫滿了類人的得意表情。
他泄憤似地,在寧夏的屍體上踩踏兩腳。
爾後,又湊到蔥猴身體邊,大口大口喝著血水,不多時將喜歡給敵人晾曬腸子的蔥猴來了個開膛破肚,將血核取了出來。
眼見一隻耳就要將血核吞下,一道勁風撲麵而來,嗖地一下,一柄鐵鉤從一隻耳的左臉戳過,直接貫穿了右臉。
他整個身子被那柄穿臉而過的鐵鉤提到了半空。
一隻耳看清了來人,雙目暴凸,甚至連痛感也感受不到了。
打死它也無法相信,他竟又看到了寧夏,一個赤身果體的寧夏,與此同時,地上的屍體寧夏已經灰化,開始隨風飄散。
它再有狡智,也無法理解這一幕是如何發生的。
何況,寧夏也不肯再給他機會。
撕拉一下,鋒利的鐵鉤劃開了它的身子,寧夏取到了兩顆血核,一顆是還沒來得及消化的蔥猴的血核。
成功滅殺了一隻耳,寧夏趕忙將委了一地的衣衫重新穿上身來,急急朝崖壁趕去。
蔥猴已死,霸陽果合該與他有緣。
他麻利地爬上崖壁,揮動鐵鉤,割取了烈陽果,小心翼翼地撞進腰囊。
他繼續上攀,趕到蔥猴先前竄出的苔蘚叢,果見一個洞窟,開口極大,入內更大,隨處可見人的、妖獸的骨架。
滿地的狼藉和腥臭,他甚至還看見幾具頗為新鮮的妖獸屍體。
行到最底端,是一方天然青石做得床榻,上麵竟還鋪了人用的床褥,隻是臟兮兮一團。
很快,寧夏在床頭的幾個盒子裡發現了好玩意兒,其中一個精美的化妝合中,裝了足有十三枚血核,這玩意兒多半是蔥猴的零食。
寧夏大喜過望,有了這玩意兒,他還求什麼?當下,他收了這盒血核,又騰空一個裝了各種金燦燦首飾的盒子,仔細擦拭乾淨,便將腰囊中的霸陽果裝了進去。
將個方盒收入腰囊,寧夏這才出了崖壁洞窟,攀下崖去,朝來時路趕去。
他趕到先前抓到一隻耳的區域,密林中靜悄悄地,隻聽見鳥鳴。
寧夏暗道不好,往先前的聚合點趕去,那處也沒了人。
寧夏這才意識到,多半是試煉已經結束了。
他跑出的地方太遠,沒有聽到集合哨聲。
這玩笑開的有點大,寧夏扯著嗓子喊了一陣子,回答他的隻有大山。
不得已,寧夏隻好放棄幻想,朝東華學宮趕去。
寧夏趕到東華學宮時,已是入夜時分了。
整個東華學宮燈火通明,問了值夜的雜役才知道,此次武試,東華學宮的學員們表現驚豔,圖執教很是開懷,特意連夜在集賢殿召開賞功大會。
寧夏趕忙道一聲謝,疾步匆匆集賢殿趕去。
他才到場,就引起了不小的動靜兒,正滿臉鬱鬱的柳朝元一眼就瞧見了他,高聲道,“你小子跑哪兒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寧夏來不及說話,場中起了嗡嗡聲,王水生的聲音格外大,“好小子,都以為你死在那裡了,我就說我王水生過命的兄弟,怎麼可能這麼弱,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
圖執教咳嗽一聲,滿場嘈雜立止,他正在給成績優異的各人受賞,寧夏的複歸,他也高興。
即便不提寧夏被柳執教看重,學宮能多一個本來已報陣亡的學子回來,那也是極大的好事。
“怎麼回事,是不是臨陣脫逃,還是怎的?”圖執教盯著寧夏道。
寧夏道,“太累了,在一棵大樹上睡著了,沒聽到集合哨,一覺睡醒發現沒人了,隻能自己趕回來了。”
寧夏此話一出,滿場無人嘲笑,反倒是一片倒抽冷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