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被曹小姐牽絆著,竟讓陰鷙青年逃走。
轉念一想,那馬車很多人都識得,那混賬必定是本地知名無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便想著先將曹小姐送回,再引了曹家人去衙門報案。
曹家也是官宦人家,再有自己這個神一學子佐證,這明明白白的案子,還能定不明白嗎?
寧夏正扶著曹小姐前行,忽地,一隊甲士湧了出來,領頭的是個膀大腰圓的隊率,騎在高頭大馬上,陰鷙青年竟和他並騎而行。
“就是他,光天化日,強搶民女,被我阻斷,竟毀了我的馬車,還險些毆傷我。”
陰鷙青年高聲嗤道。
“大膽,給我拿下。”
隊率一揮手,一眾甲士便逼著寧夏來了。
“不,不是……”
曹小姐連連擺手,才要解釋,忽地,口中噴出鮮血,胸口如有活物遊走。
刷地一下,一個黑漆漆的隻有指甲蓋大小的鐵蠍子鑽破了曹小姐胸膛。
寧夏驚駭欲絕,緊緊攬入曹小姐。
曹小姐口中溢血,望向寧夏的眼神無限溫柔,“我……我……叫……曹……明月……”
一句話說完,便已氣絕。
寧夏渾身發冷,陰鷙青年兀自高喝,“好陰毒的狗賊,竟對受害人先下了鐵蠍蠱,殺人滅口。老蔣,還不拿人,拿人……”
蔣隊率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喝叱眾甲士速速拿人。
豈料,話音未落,寧夏先動了,他將曹小姐在地上放了,身如狂電,直射陰鷙青年。
陰鷙青年萬沒想到寧夏這麼瘋狂,在巡城司的人麵前,還敢發難。
他知道寧夏的厲害,急往蔣隊率身後躲。
轟的一聲響,圍向寧夏的眾甲士四分五裂,倒飛而回。
啪的一聲脆響,蔣隊率被抽飛出去。
寧夏一把提過陰鷙青年,將他從馬上扯了下來,連續兩記耳光,瞬間將他滿嘴牙齒乾落。
左腳踢出,正中陰鷙青年腿彎,哢嚓脆響,他的膝蓋骨戳出一截。
陰鷙青年慘嚎不絕,噗通一聲,跪倒在曹小姐屍首前。
“反了,反了……”
蔣隊率怒極,忽地吹響口哨,不到一分鐘,二三十人馬朝此處彙聚。
領隊的是巡城司的一個中隊長,一嘴的絡腮胡,蔣隊率如見娘親,火速撲到近前哭告,“大人,此獠,此獠強搶民女,當街毆傷巡城司兵馬,暴虐陳山河公子,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絡腮胡大怒,“哪裡來的賊囚,敢在我汝南作亂,來啊,給我拿下……”
寧夏心裡明鏡一樣,陳山河敢如此大膽當街搶奪民女,且單看沿街人的反應,此獠如此行事,必定不是一回兩回。
巡城司的人馬隻要眼睛不瞎,就知道孰是孰非。
蔣隊率和絡腮胡都不辨案情,直接向他發難,無須說,必和陳山河是一丘之貉。
寧夏一言不發,一腳提倒陳山河,提在手中,先撲進兵群,指東打西,揮南掃北。
幾乎瞬間,就殺到重圍,到了絡腮胡近前。
絡腮胡驚呆了,他當然看得出寧夏隻有練氣境的修為。
可什麼時候,練氣境的修士都這麼狂暴了。
他才要動作,寧夏已經撲到,蔣隊率見機得快率先滾下馬來,但寧夏速度更快。
一巴掌抽翻絡腮胡,一腳正踢中蔣隊率,二人如滾地葫蘆,先後撲到在曹小姐近前。
寧夏如法炮製,霎時,三人並排跪在曹小姐屍身前,心中皆駭然到了極點。
嗖地一下,一道黑光射向寧夏,寧夏一揮指,指劍掃出,正中黑光。
黑光落地,正是先前鑽出曹小姐胸膛的鐵蠍子,已四分五裂。
寧夏怒極,大腳踏出,正中陳山河左腿,力量到處,陳山河左腿被踩成齏粉。
“啊,啊……”
陳山河哭爹喊娘地嘶吼著,一旁的絡腮胡和蔣隊率看得膽戰心驚。
寧夏並沒有處理這種突發事務的經驗,他全憑著一腔悲憤,隻想為曹小姐伸冤。
但“王法”的觀念,還是侵入到他的意識,光天化日,他雖恨不能將陳山河千刀萬剮,但也隻能等待官府來施加最後的嚴懲。
在他眼中,絡腮胡和蔣隊率隻是包庇陳山河的黑警,他不信整個巡城司,整個汝南城官方,從上到下一團漆黑。
然而,沒用多久,寧夏並領略到了什麼叫黑暗。
不多時,巡城司千總的劉大夏殺到,根本不容寧夏分說,直接口頭宣布了他的罪名。
巡城司最精銳的第一隊,十八名練氣境修士,迎著寧夏合圍而來,其中一名隊長,兩名副隊長,皆是練氣中期的修為。
劉大夏更是放出了他豢養妖獸——藤虎,一頭巨大的綠虎,就在城中圍攻起了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