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便聽說這邊起了熱鬨,登高一打望,瞧見圍在陣中的是寧夏。
這還得了,他們趕忙趕了過來。
不為救駕,也不為送順水人情,眾人隻是覺得收了寧夏的引靈丹,必須有所表示。
這幫人一衝出來,本就混亂的局麵,越發混亂了。
劉大夏暗暗叫苦,他早就看出寧夏不是一般人了,沒想到是神一學宮的。
本來一個寧夏就更麻煩了,現在又衝出這麼多麻煩的二代。
可若放寧夏走,一個大爛瘡說不得就要被挑破,會牽連出無數人,連帶著自己也要倒黴。
劉大夏暗恨不已,早知姓陳的這麼蠢,管他什麼副城主不副城主的,一個致仕的老頭子,自己何必那麼上趕著去舔。
就在劉大夏煩悶之際,劈啪劈啪,大量甲士跑動的聲音傳來。
霎時,兩邊巷口皆被重甲騎士圍堵,三騎駛出兵陣,居中的是個青袍中年,麵容陰冷。
左側的是個金甲將官,右側是個搖小扇子的八字須老者。
“參見李司判,參見左衛將……”
劉大夏等人趕忙向青袍中年和金甲將官行禮。
青袍中年乃是兵司司判李純,金價將官是左衛副衛將廣坤,那個八字須老者則是李純的心腹謀主謝謙。
劉大夏才要稟告,李純擺手,“不管萬千道理,城中弄得滿地腥膻,你的罪責少不了。現在把相關的人都帶回去,無關的人放走。”
“李叔,寧……”
姚山才要招呼,便被李純揮手打斷,“此間隻有兵司司判李純,帶走。”
姚山皺眉,劉大夏一揮手,寧夏握緊了拳頭。
李純揚眉,“敢動手者,殺無赦。”
便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遠處飄來,落到陣中,正是顏副教務長。
他本來在城中會客,聽說有神一學宮的人在場中打起來了,便火速趕來。
待看清陣中人,吃了一驚,趕忙入場。
“李兄,多大點兒,至於喊打喊殺,有什麼事找我。”
顏副教務長拱手道。
李純微微皺眉,“顏兄,公務在身,還請見諒,人必須要帶走。”
若是平常,顏副教務長的麵子,李純是願意賣的。
畢竟顏副教務長的位子很重要,門生故吏遍布汝南,這樣的人他可不願得罪。
但此次陳山河的事情眼見就要鬨大,若讓寧夏脫出掌控,必將釀成大禍。
顏副教務長道,“那好,我想想聽聽是什麼公務?”
“沒那個必要吧,顏兄,彆叫我為難。”
“李大人,是你在讓我為難。彆跟我提公務,你有你的公務,我還有我的公務,事情不說明白,人帶不走。”
顏副教務長也惱了。
李純正為難,又有人趕到,卻是一個寬袍老者。
見得來人,顏副教務長眉心一跳,拱手道,“夏老,好久不見。”
李純等人紛紛向老者行禮,口稱“夏提督安好”。
來人正是提督汝南軍事的夏火鬆,算是汝南城政府係統最頂尖的那幾人之一。
“鬨出這麼大的亂子,雙方都不能放走,小顏,這不是駁你的麵子,便是老祝在此,人也必須留下。”
不待顏副教務長開口,夏火鬆就把口子封死。
顏副教務長沉聲道,“李老執意要把人帶走,顏某必須要跟去。”
夏火鬆道,“汝南刑司的大門,隨時開著,小顏你隨意。”
李純一揮手,便有兩名甲士奔來。
顏副教務長既然到了,寧夏心中已經托底了。
起先,他拚死反抗,不過是不想不明不白地進去,怕被人陰死。
如今事情已經挑明了,他便有底了。
豈料,兩名甲士才上前,一道勁風將兩名甲士卷飛。
狂風落定,一襲白衣的秦可清現在場中,她一身男裝,頭戴書生巾,俊麵挺鼻,豐神無雙。
“大膽。”
李純大怒。
秦可清不理會他,剜了寧夏一眼,冷聲道,“廢物!”
寧夏懵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得這麼個評語。
“秦執教,不可造次。”
顏副教務長低聲道。
“來人,立刻將人拿了,誰再阻攔,格殺勿論。”
一而再的受阻,李純已經很不爽了。
“格殺勿論?”
秦清鳳眼一抬,指間輕彈,一道煙波射出,夏火鬆大驚,揮手掃出一道氣旋,煙波輕鬆穿透氣旋,李純甚至沒反應過來,便被煙波擊中眉心。
李純眉心立時多了個紅點,哼也沒哼一聲,倒在地上,當場氣絕。
“……”
全場鴉雀無聲,寧夏也唬了一跳,當場殺人,這,這也狠了吧,後背一陣發涼……
“你,你……”
夏火鬆怒眼圓睜,又驚又怒,怒的是秦可清當著他的麵殺掉了李純,驚的是對方的手段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