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每次都會給王友發捎來不要錢的獸肉,王友發出外倒賣。
今日王友發的特意關照,就是他這些日子與人為善結的善果。
寧夏列在選鋒軍大陣中,抬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人,不遠處的高牆外,傳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天空之上,正有強者交戰,大量的氣波四散飄逸,掀起陣陣狂風。
吱呀一聲,足有三十米闊的巨大城門被開啟。
隻見一杆青蛇旗揮動,整個選鋒軍八個營頭八千人馬,如滾滾洪流衝出城門。
巨大的呼嘯聲,呐喊聲,仿佛要將寧夏胸腔裡的血液一並引燃。
此時的寧夏感覺自己不再存在了,而是化身了一個螺絲釘,鑲嵌在選鋒軍這架龐大的戰爭機器上。
入眼的都是自己人,直到前麵的大軍如波浪一般被劈開,寧夏才終於看見了妖族大軍,一個個青麵獠牙,猙獰呼喝。
雙方大軍才絞殺到一起,陣型就陷入了混亂。
寧夏牢記著王友發的交待,緊緊跟在他身後。
他驚訝地發現王友發如一條靈活的遊魚,不管多密集多慘烈的戰場,他總能找到一線缺口。
寧夏跟著王友發一陣穿梭,本來在靠前位置的他們,不停地轉進,竟然轉到了戰場最後。
這通操作,讓寧夏連呼神奇。
一場大戰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寧夏不停地轉進,隻跟著王友發合力殺敵一人。
終於,城牆上響徹金鼓,大軍開始收縮。
這時,王友發又引著寧夏躥到了全軍最前。
出征歸來,滿營都是喧騰聲,大家興高采烈地呼喝著。
不多時,敘功官進到兵營,開始給眾人敘功。
大家都有功牌,寧夏隻有校牌,卻沒想到校牌在此間通用。
按王友發的說法,這裡發的都是通功,不管是哪個學宮,都一樣能用。
選鋒軍中軍功最厚,一場並無多大風險的敢死之戰,寧夏得到了五個功點。
如此豐厚的報酬,讓寧夏不知說什麼好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瞬,寧夏已經在選鋒軍中待了快兩個月了。
兩個月的時間,他出征了三次,每次跟著王友發,都是有驚無險。
當然,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好幾次轉進,二人也遇到了凶險,但都靠著他的勇武,成功涉險過關。
時間越久,王友發待他愈發親厚,寧夏心裡卻越來越不安。
因為他驚訝地發現,三次出征後,他初來軍帳時所見的戰友,換了差不多有八成之多。
同樣是大戰,戰友們舍身忘死,以命相抵,而他在此間混著軍功。
雖說他並不反感王友發的保全之道,但要他自己一直走這條路,良心上實在過不去。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兩個月充足的獸肉喂養,寧夏筋骨日漸壯大。
體內天元、天關、天權竅積累的靈力幾乎要滿溢出來,但天樞竅還是不能衝破。
但有充足的獸肉補給,寧夏祭煉金剛紋的進步極大。
因為他每次都采用將金剛紋加持於身來祭煉,對身體的負擔和損耗頗大,但有充足的獸肉填補,這種負擔和損耗很容易得到彌補。
兩個月的辛苦修煉,他現在聚成的金剛紋已經由原來的淺青變作了現在的深青色。
這日一早,吃罷早飯,聚兵的軍鼓聲再度響起,寧夏等人列陣。
一隊隊白帽騎士,在一望無際的校場上奔馳。
“臥槽,動員隊都出動了,有大仗大,待會兒跟緊我。”
王友發在寧夏背後悄聲道。
寧夏悄聲道,“王兄,此戰我想儘全力,衝上一把。”
王友發怔住了,神情極不自然,“你自己當心。”心中卻道,“原來也是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
不多時,一位白帽騎士馳到寧夏所在的陣列前,高聲道,“得報,妖族準備了玫油重火,要來焚燒嘉峪關。
奉上命,要求選鋒軍不怕犧牲,不怕困難,堅決打掉妖族重火部隊,絕不能使一罐火油,到達城下。此戰,賞功十點,立奇功者,加官三級,立大功者,拔入親衛……”
白帽騎士話音未落,滿場儘是呼喝聲。
選鋒軍聚集的要麼是罪囚,要麼是冒險者,前者無路可退,後者聞戰則喜。
白帽騎士給出的奇賞,幾乎是麵向所有選鋒軍成員的,罪囚獲大功,拔入親衛隊,則可以脫離死亡率極高的選鋒軍。
而冒險者更看重的是十個功點,還有其他賞賜。
“此戰凶險,你還是跟我走,下一戰,你再單飛如何。”
王友發低沉的聲音再度傳來。
寧夏沒有說話,但王友發看見寧夏的腦袋微微擺動。
一個小時後,轟隆隆,轟隆隆,十多麵軍鼓同時擂響,巨大的城門,再度洞開。
寒風呼嘯,百草催折,巨大的城門口,仿佛一個要吞噬生靈的妖魔,靜靜等待著赴死者送入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