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謝雨薇心裡的激動比石玲更有過之。
寧夏才上樓,謝雨薇便忍不住心如鹿撞,忍住安坐不動,眼神已經直了。
兩年多不見,寧夏更英俊了,又瘦又直,皮膚還是那麼白,氣質還是那麼獨特。
當年大考結束,她遲遲未填報誌願,便是想等寧夏先填報,她跟著報。
後來,明明寧夏填報了正元學宮,她也填了正元。
臨了,寧夏卻去了神一,讓她好不神傷。
兩年多的時間,寧夏的音容相貌,時常出現在她夢裡,揮之難去。
她心裡其實清楚,這一分開,已注定了兩人無緣無分。
此番,來汝南應試,她本不願來,但一想到寧夏在汝南,鬼使神差地還是報了名。
但她找不到理由去神一學宮找寧夏,陳望道好像也沒這個意思,她原以為要遺憾錯過,巧的是,竟然撞上了王水生。
當年在東華學宮,王水生隻是最不起眼的學員,陳望道和謝雨薇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若不是王水生主動招呼,兩人根本認不出他來。
有了王水生這條線,謝雨薇又重新燃起了和寧夏見麵的希望。
一番曲折後,今天終於再度重逢。
和陳望道寒暄兩句,寧夏終於闊步朝謝雨薇走來,遠遠拱手,“謝同學,好久不見,瞧著倒是清減了。”
謝雨薇的氣色確實不大好,看著消瘦了不少。
再見謝雨薇,寧夏沒那麼多心理活動,他鄉遇舊日同學,有幾分親切。
寧兄沒想到的是他說謝雨薇清減,在謝雨薇理解,就是在說自己變難看了,心裡一緊,竟不知怎麼接話。
陳望道早就堪破謝雨薇的心思,暗暗歎息,趕來救場,替寧夏引薦其他四位正元學宮的同學。
寧夏一一見禮,除了盯著寧夏雙眼放光的石玲,其他三個男同學都對寧夏不冷不熱。
這是帥到一定程度,造成的社交屏障。
很快,酒宴開始了,彼此在東華學宮時,都談不上熟悉,兩年不見,自然更不熟了。
好在王水生調節氣氛的能力一流,宴會的氣氛不錯。
主要是陳望道和寧夏在交流,通過交談,寧夏才知道陳望道一行,來汝南應的是梅花衛的考試。
梅花衛是吳國的反奸部門,強力機構,這一年來,職權在急劇擴張。
即便悶頭修煉,寧夏也有所耳聞。
陳望道等人應的是梅花衛的外圍成員考試,既可以保留學生身份,又可以獲得從業資曆,更能領到不菲的薪水。
一個梅花衛外委成員的身份,是當下許多中等學宮學員向往的副職。
“寧兄,不妨你也報考一下,待遇真的不錯。練氣四重修為即可,以寧兄的修為應該早就超過了練氣四重吧。”
陳望道這是在從側麵打探寧夏的實力。
他從王水生處,問過寧夏的情況,但王水生口風很緊,一概推說他在輔堂,和寧夏聯係很少。
陳望道隻能當麵谘詢。
他也沒有旁的目的,就是想在心裡把自己和寧夏再比較一番。
他已經修到了練氣五重,這個速度絕對不慢,這是他的超卓天資和家族了強大助力的共同結果。
寧夏沒有家族助力,即便寧夏再妖孽,他也不信寧夏能在短時間內,衝破練氣四重玄關。
寧夏正要說話,咚咚咚,樓梯被踩得山響,一個瘦臉青年闊步踏了上來,才見來人,眾人臉色都是一沉。
謝雨薇的臉色尤為難看。
“來晚了,來晚了,諸位莫怪啊,喲,席麵不錯,小二,加個座,就放這兒,放這兒……”
瘦臉青年衝眾人一拱手,自說自話讓小二在謝雨薇邊上加個座位。
“這位兄台是?”
寧夏微微皺眉。
陳望道笑著道,“這位是周伯俊同學,也是一道來應試的。”
說完,又指著寧夏道,“周兄,這位是我們東華的老同學,當年的天才學員寧夏同學。”
周伯俊衝寧夏鬆鬆一拱手,“你們真會找地方,讓我一通好找,不過瞧著還過得去,不管了。肚子餓了,我先吃飯,你們老同學重逢,不用管我,隨意隨意。”
說完,他自顧自大吃二喝起來,時不時還往謝雨薇餐盤中送一筷子。
謝雨薇眉頭緊皺,臉色發白。
寧夏皺起眉頭,看向王水生,王水生眼中也儘是迷茫,顯然也弄不清狀況。
周伯俊大吃一通,弄得杯盤狼藉,才放下筷子,“小二,趕緊來把席麵撤了,稍後有貴客造訪,重新上一桌好的……
諸位,為了你們,我這回可是下了大本錢,今次要請的客人是巡城司的曾佐領。他在梅花衛內的關係,可是響當當。
我把咱們這次來應試的事兒和他說了,他的意思是疏通疏通就好,保證大家都錄取。不過我聽他的意思是要一筆花銷,我就先替大家墊上了,不多,一人五枚引靈丹,大家回頭給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