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識探才出,驚訝地發現不見了骷髏人蹤影。
夜色深沉,也不好尋找,寧夏正待離開,忽地,不遠處刮起巨大的風聲,接著咚咚腳步聲傳來。
“握草。”
寧夏驚呼一聲,趕忙又跳進水裡。
緊接著,噗通一聲巨響,宛若炮彈砸進水裡。
若非寧夏見機得快,趕緊一個潛泳,那“炮彈”正巧將他擊中。
寧夏看不清“炮彈”的麵目,卻知到必是骷髏人無疑。
可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念頭一轉,便想明白了。
骷髏人在水底不能借力,無法懸浮上來。
想要從水底彈跳而出,湖底淤泥太厚,也借不上力。
必是這家夥在水底快速疾行,直接來到岸邊,順著岸邊一點點爬上來的。
爾後,又追到這裡。
“腦子還會拐彎,太可怕了。”
寧夏心裡發麻。
一擊不中,骷髏人放棄了撲擊寧夏,竟繼續朝先前爬上岸的岸邊快速疾馳。
水底仿佛要開了鍋,大量的漩渦冒起,他在水底疾馳的速度,簡直要震翻寧夏。
半柱香後,骷髏人再度上到冰層,又對寧夏發起了撲擊,寧夏再度跳進水裡。
一人一骷髏,就這樣重複地玩著無聊的跳水遊戲,一直玩到東方破曉。
寧夏終於振奮了精神,“天亮了,這家夥總要返回死靈淵吧。”
寧夏趴在冰塊上想,很快,狂暴的風聲再度傳來,他抬起頭,隔著老遠便見骷髏人在半空中跳躍。
暖黃色的陽光在天際描出一圈圈光暈,骷髏人的身體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透明。
“太陽都不怕,成了精了還。”
寧夏暗罵一聲,跳入水中,哐當一聲巨響,炮彈再次砸落。
不停地重複跳水運動,寧夏簡直無語了,他深知骷髏人對自己氣息的感知能力。
除非他乘坐停雲毯飛走,否則是決計擺脫不了骷髏人追擊的。
可他飛走容易,死靈峽穀外的百姓怎麼辦?
寧夏在水裡漂了一會兒,靈光一閃,忽然有了主意。
他爬上岸來,快速朝叢林趕去,半柱香後,他尋到一片開闊地,定住了身子。
他躺在一塊寬而闊的木板上,抬頭仰望天空。
忽地,一道白影狂飆而來,正是憑著氣味追趕而至的骷髏人。
寧夏彈身跳起,嗖地一下,骷髏人如炮彈一般砸落,啪的一下,寧夏先前所躺的木板破碎。
但這回,整個地麵沒有裂開大坑,而是往下陷了陷,又彈了起來,仿佛骷髏人是砸落在一塊橡皮泥上。
骷髏人才要用力,腳下已虛,竟無法受力,用力掙紮,竟緩緩沉了下去。
此處正是寧夏布置的陷阱,他在水麵上漂浮時,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一個詞兒非牛頓流體。
緊接著,腦海裡便冒出了“沼澤”,這玩意兒可比水麻煩多了。
密林裡要找到一處沼澤,並不費多大工夫,何況,寧夏在此間住了一年,地形極熟。
看著骷髏人緩緩下沉,寧夏開始衝骷髏人放出神識,神識才探過去,仿佛進入了一個黑洞。
骷髏人劇烈扭動起來,顯然,吸收了神識後,讓骷髏人變得無比亢奮。
然而,他越是劇烈扭動,墜入沼澤的速度就越快。
直到骷髏人徹底被沼澤淹沒,寧夏終於長舒一口氣,在一旁觀察了半晌,沼澤一片靜悄悄,沒有任何異動,他才終於放下心來。
他累慘了,餓壞了,返回竹屋,他吃了十來斤熟肉,倒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累得他連炭盆也懶得點燃了。
一覺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寧夏脖頸處一緊,他猛地睜開眼,卻見一個泥巴怪物死死箍住脖子,任憑他如何用力也掙脫不開。
他在心裡“握草”一聲,立時醒悟過來,是骷髏人從沼澤爬了出來,念頭一動,一柄庚鐵大錘現在手中,不等他發力,手上一痛,銅錘便被打落。
霍地一下,寧夏騰空而起,骷髏人幾個跳躍,便到了死靈淵上空。
寧夏又握了一根草,骷髏人竟拖著他朝死靈淵底飛去。
“狗的,這是把老子當了布娃娃,拖回去當抱抱枕啊……”
寧夏心裡狂罵,卻掙脫不開。
從死靈淵往下落了上百米,他忽然遇到一個無形屏障。
骷髏人可以自由穿過那無形屏障,寧夏卻被死死阻隔。
鼓樓人家一用力,寧夏的身體沒過了那無形屏障,緊接著,狂暴的意識將他淹沒,他的肉身直接解體、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