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騎乘一架機關鳥,率領黑壓壓的隊伍,忽然趕到,指著顏副教務長咆哮道。
顏副教務長揮手收了銀梭,朗聲道,“你是何人?怎的憑空汙人清白,顏野王是何方神聖?”
陳波濤怒道,“還裝!誰不知顏野王的得意法寶,一氣飛雲梭。”
顏副教務長道,“笑話,老夫的白羽飛梭,天下無雙,哪裡來的什麼一氣飛雲梭。”
安冉氣得眼皮直跳,這次神一學宮的人跟瘋了一樣,老的小的,全都不要臉了。
這顏野王他打過交道,這混賬不僅堂而皇之亮出一氣飛雲梭,連聲音都不肯變一下,擺明了無所顧忌。
“哪裡來的豎子,好大膽子。”
安冉身後一個長發老者怒喝,當先衝顏副教務長發動了攻擊,他正是龍山十老中的七老謝岩客。
緊接著,龍山十老又有兩人衝了出來。
陳波濤道,“不要中了顏野王的緩兵之計,留這三老應付姓顏的,隻要打落這家夥的鬥笠,回頭有的是賬算。”
安冉冷笑,反手現出一個紅色圓盤,正是僅存的一件備用的搜血盤,他瞥了一搜血盤上的圓點,冷笑道,“龍山十老,青峰八客全倒了,不信一個姓寧的能跑出天上去。”
當下,陳波濤取出陣盤,放開城池禁製,重要才要退散。
顏副教務長忽然棄了龍山三老,迎著安冉攻殺過來,掌中飛梭,放出灼灼光華,攻得安冉手忙腳亂。
龍山十老,青峰八客隻能慌忙出手,團團護住安冉。
一陣強攻過後,顏野王身形煙化,消失不見,隻留一件飛梭,到處亂飛。
足足耗了十餘息,飛梭忽然射出虛空,消失不見。
“好一個顏野王,好一個顏野王……”
安冉尖聲怒喝。
龍山十老、青峰八客各自麵沉如水,老臉無光。
誰也沒想到神一學宮的一個副教務長,竟然能鬨到這等地步,出眾的實力,讓人心驚。
“這筆賬容後再算,都給我追。”
安冉大發雷霆。
眾人緊緊團結在安冉周圍,一道追了出去,身後還跟著三百甲士,是安冉用手令從城防軍調來的玄鐵衛,人數不多,但都是練氣高重修士。
豈料,大軍才追出十餘丈,天際忽然憑空長出一個個灰色飛鳥。
那些飛鳥成群結隊,瘋狂撲擊,噴著腥臭且腐蝕力驚人的黃色液體。
“不好,是化屍液,千萬彆沾身。”
龍山六老厲聲喝道。
“什麼鳥能噴化屍液?”
“這根本不是鳥,傀儡,是傀儡……”
“這是傀儡群,不是單個傀儡,整個汝南,除了神一的莫文衛,沒有人有如此恐怖的操控傀儡的實力。”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反了反了,都不要命了,敢不把朝廷放在眼裡,本座要你們一個個沒有好下場……”
安冉聲嘶力竭地吼著,一邊祭出護體光罩,死死擋住那些飛撲的機關鳥。
這些機關鳥似乎是用不俗材質做成,一個個防禦能力極高,即便被靈力擊中,也隻是身子搖晃,根本不能造成有效殺傷。
就在安冉狂怒之際,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一個一個鬥笠客正往口中灌酒,微微歎息,“毀我傀儡堂的未來希望,誰特麼都不要想好過……”
話音方落,鬥笠客一揮手,泥土裡,忽然迸出成群結隊的蛤蟆,一個個彈跳力驚人的,射向半空,如飆射的子彈一樣,隻要撞上,一準將人撞得飛開。
鬥笠客不是彆人,正是莫文衛。
寧夏被冤入獄,他心裡最是惆悵,覺得傀儡堂不振,簡直就是天命。
然即便是天命,也不能壓住他的怒火。
他此番趕來,和祝束流承諾的是遲滯安冉等人,但在和寧夏短暫的會麵後,心裡頭的火就壓不住了。
他哪裡是遲滯,而是動用了這些年壓箱底的傀儡,要鬨個天翻地覆。
寧夏乘坐停雲毯,一路飆飛,心潮起伏。
他腦子裡想的都是莫文衛的殷殷囑托,莫文衛沒有多說什麼,隻交待他,不管到了何時,不要忘了自己是神一學宮傀儡堂的人。
不管到了何時,也不要泯滅心中的天良,惡人作惡,和善人無關,不要走極端,嫉恨整個人族。
寧夏正覺對不住莫文衛,一道聲音傳來,“這樣飛,卻不知要飛到猴年馬月,才能抵達兩王山。”
卻見正前方三百丈外,神一學宮宮長祝束流停在虛空中。
寧夏遠遠拱手,“學生見過宮長。”
祝束流擺手,“你叫我一聲宮長,我這個宮長很是汗顏。連你這個最優秀的學員都護不住。
想你幾句囑托,老莫想必已經說了一車,我就不囉嗦了。隻送你一句前些日子不知在何處看的話生命以痛吻我,我仍報之以歌。
聽著有些矯情,但細想想,還是有幾分道理的。當然,相比這句話,我覺得你更需要這個。”
說著,祝束流扔過一枚須彌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