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命妖師!
,半命妖師
“盧府君,盧府君,你還管不管?此獠如此叫囂,你就這樣算了?此事若是沒個說法,本官定當奏明州牧……”
徐從事要氣瘋了。
他當眾被打,盧秉義竟然屁也不敢放一個,往輕了說,是沒把他徐某人當一回事。
往重了說,是沒把州牧當一回事。
“徐大人,誤會了,誤會了,此事定會給徐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複……”
盧秉義陰著臉,一言不發,李伯陽急忙出了打個圓場,使動眼色,幾名安陽府的高官齊齊上前,半勸半拉地將徐大人帶出場去。
房中達如墜冰窖,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局麵。
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將君象先帶來了,平白給自己惹下如此大的麻煩。
不少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顯然,誰都猜到府君要把這筆賬記在他的頭上了。
房中達坐立不安,急急離場而去。
盧秉義連場麵也不維護了,也陰著臉離開,李伯陽早在密室等候了,“府君,那小子最後說的什麼,讓府君如此忌憚?”
李伯陽不會神魔文,並不知曉寧夏臨走時放的話。
盧秉義道,“此獠說,要我休要忘了滄海君的名言。”
“滄海君,薑滄海?”
李伯陽瞪圓了眼睛。
盧秉義點點頭。
李伯陽道,“這還真是奇了,薑滄海固然有大名,可他有什麼名言,能讓府君連徐從事的麵子都不維護了?竊以為府君此舉不智。”
盧秉義微微搖頭,“伯陽兄有所不知,薑滄海在真空世界的名頭,遠遠大過神州萬國世界。薑滄海曾有言貴種殺平民,償金紋驢三頭。”
李伯陽聽得血脈噴張,怒叱道,“如此囂張,如此囂張,我群妖萬族萬年不振,此等所謂貴種,還不該死絕呼?”
李伯陽當然聽過這句話,隻是不知是薑滄海所言。
其實這句話,和他不相乾。
話裡的平民,指的是非貴族的神魔族。
似他這樣的種族,總神魔族的貴族眼中,隻能是賤民和奴隸。
殺之,恐怕連金紋驢都不必賠。
因此,李伯陽才會越發憤怒。
盧秉義道,“正是中樞知曉此弊,才推行此次改製啊。”
李伯陽怒道,“既如此,府君正該順水推舟,拿下君象先,以正視聽。難道中樞會在這個時候撒手不管?”
盧秉義歎息一聲,微微搖頭,“伯陽兄沒到過真空世界,不會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世界。神魔族中的貴族之驕傲,非同尋常。
這次的改製,看著轟轟烈烈,其實也不過是神魔族貴族們對於群妖萬族的一次妥協,宣泄一下群妖萬族的厭恨。
當然,也是指望能通過改製,徹底調度群妖萬族的力量,為覆滅人族,進行最後一次蓄勢。
不可能因為這次改製,就真的讓神魔族廢除施行了不知多少歲月的九品議貴製度。
君象先今日當眾搬出了薑滄海的名言,我若還要硬頂,此事必定鬨大。
須知,這句名言,向來為不少神魔貴族所激賞。
我若逆勢而來,甚至不用神魔貴族中的哪個大人物發話,隻怕聶家就得先和我劃清界限。
伯陽兄,我知你不痛快,我又何嘗能痛快。
但你我必須承認,這是個神魔貴族掌控一切的世界,要想改變,隻能從點滴做起。
既然這次的改製已經推行,不管神魔貴族們到底是因為什麼目的施行的。
但如此攪動大勢的政策推出,其結果就一定不是他們能控製的。
我們不妨拭目以待將來。”
李伯陽雖萬分不痛快,卻也隻能頹然點頭。
盧秉義道,“我現在憂慮的是君象羽,此人如此驕傲,真是神魔貴族的臭毛病一點不少。
今日他敢悍然出手,說不定是恨上我了。”
“恨上又如何?他還能興風作浪不成?再說,府君已經給足了他麵子,他還要攪風攪雨不成……”
李伯陽話音未落,便有盧秉義的心腹管家敲響了密室大門,“府君,房縣君有急事求見。”
盧秉義立時冷了臉,“他還敢來,叫他滾……”
“傳他進來。”
李伯陽截斷盧秉義的話,“府君,且聽此獠說什麼。”
他最了解盧秉義,知道這個府君極有城府,若隻是憂慮,未必會顯露出來。
今日如此憂心忡忡,顯然是將君象先當了個極大的隱患。
口上說著不想見房中達,不過是氣話。
果然,李伯陽遞了梯子後,盧秉義就順著下來了,下令傳召房中達。
房中達趕到,一臉的慘白,氣息混亂,不複平日的衝淡,草草一拱手道,“府君,十萬火急,我是找借口離開,才趕過來報信的。適才會場出亂子後,我生怕君象先會記恨府君,便急著趕過去找他,想找機會解釋。
好在他沒走遠,正哄著蕭家那小丫頭,在街市上遊蕩。我找上他後,約他同返,有那小丫頭在,他沒有座駕,回程確實不便。
君象先就答應了,我才找到話茬寬慰他兩句,要他不要把今日之事太放在心上,豈料君象先當時就拍了桌子,說,說……”
“他到底說什麼?”
盧秉義和李伯陽同時喝問。
“他,他說,此事不算完,這次的麵子丟大了,他定要向族中行文,將今日發生之事上報。還說,還說,房某實在不敢說了……”
房中達臉色發白。
盧秉義心裡七上八下,抓著房中達手臂道,“敢有半句虛言,我活剮了你。”
說話之際,盧秉義臉上現出大量細密的黑色鱗紋,顯然是動了真怒。
房中達道,“他,他竟然說,哪怕用些不實之詞,也要將大人拉下馬。這人城府太深,毫無底線,遠不像他表現出的那般溫文爾雅。”
“溫文爾雅,嘿,你還真是高看那幫自命不凡的家夥了。”
李伯陽怒叱。
盧秉義麵白如雪,“他有沒有說他要胡編亂造什麼?此獠,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