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來這兒當縣君,就不是來做太平官的,你可明白?你走一趟,問出來雄本當日和那個少年到底因何而起的衝突。”
成風凜然,快步去了,暗道,“自己還真是賣弄了,連州衙那麼波詭雲譎之地,公子也能談笑縱橫,何況區區一個江夏縣。”
目送成風去遠,寧夏擴了擴胸,一來就撞上這場風波,他心裡是很滿意的。
如果江夏縣風平浪靜,寧夏會失望。
好在江夏的局麵,和他收集到的資訊相差不大。
並不需要成風稟報,寧夏早就通過收集到的資料,弄清了江夏現在的上層局麵。
雄家、蔡家、公孫家盤踞江夏,不僅控製地方,勢力也早就滲透到了衙中。
這樣的開局,換個人來江夏擔任縣君,堪稱是地獄級的難度。
但來的是他寧某人,一切自然不一樣了,他沒有彆的技巧,隻有一招。
忽地,門外傳來擊鼓聲,緊接著,蹬蹬腳步聲傳來,堂前掌事的班頭曹猛來報,“有人擊鼓鳴冤。”
寧夏擺手,“帶上。”
不多時,一個白袍青年闊步行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十幾號人,皆身著公服。
“見過縣君。”
十幾名公服人員齊齊衝寧夏拱手行禮。
適才寧夏入縣衙,除了三班班頭曹猛,和幾個書吏,縣衙掌事的縣丞、功曹、三房檢事等縣衙中堅官吏一個不在。
好在妖域的縣衙,不比凡俗,公文上的法訣足以激活正堂縣君寶座處的禁製,縣君大印便存於彼處。
此刻,寧夏手持大印,一身公服,無須向眾人出示公文,眾人便自動認可他的身份。
“爾等何人,因何擊鼓。”
寧夏端坐大堂,高聲喝道。
白袍青年才要說話,寧夏一拍驚堂木,“既不通報身份,又不下跪,爾等當此間是何地方,來啊,逐出去。”
三班班頭曹猛吃了一驚,身子顫了顫,沒敢動。
堂下眾人皆沉下臉來,白袍青年身後,一位圓臉中年上前一步,衝寧夏拱手道,“下官蔡青,忝為江夏縣縣丞,見過縣君。縣君初來乍到,以下官愚見,此案不如交由……”
不待蔣青說完,寧夏重重一拍驚堂木,“既是愚見,就不用大放厥詞了。一個佐官,無品無級,見了本官既不大禮參拜,還敢大言不慚,足見昏聵無能,還不速速退下。”
寧夏字字誅心,蔡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餘人等也都聽得呆住了。
來的那白袍青年乃是雄家老四雄傑,雄本被擒拿,雄家第一時間就探聽到了真相。
雄家火速聯係了其他兩家,江夏縣的上層力量因此彙聚,雄傑、蔡青率領江夏縣的其他官佐趕來,名為擊鼓鳴冤,實際就是興師問罪。
他們自忖這麼多力量團結在一處,縱然君象先是縣君,也隻能妥協。
畢竟沒有哪個縣君可以坐視整個政權癱瘓,而無動於衷。
豈料,寧夏根本無視眾人的下馬威,反倒直接硬頂了上來。
“你,你…”
蔡青麵紅耳赤,指著寧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可是堂堂縣丞,上任縣君在時,被他搓扁揉圓,弄得灰頭土臉下台。
他根本就沒想到,君象先根本視他如走狗,還敢讓他跪下行禮。
他要被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