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檔口,他女兒來了,還在柳家院內吵吵嚷嚷,他既迷惑不解,又隱隱嗅到了不祥的氣息。
可惜,宋夫人的腦子隻配在宋家搞搞宅鬥,欺負欺負宋押司,和他的庶子。
到此刻,她還沒看明白風向,見自家老爹在此,心氣陡然拔高,抱著閻都判就哭訴開了,“父親啊,您在就太好了,他們柳家欺人……”
閻都判恨不能一把掐死這個平素愛若珍寶的女兒。
忽聽一聲高聲唱名,“彥城主到,管宮長到。”
場中眾人腦子同時嗡嗡一聲,連宋夫人也嚇壞了,停止了哭訴。
彥城主、管宮長,何等樣人。
在東華城,就是兩座神祇啊。
柳家嫁個女兒,怎麼弄出這天大的動靜兒。
一眾官員也迷惑不解,但都知道自己為何收到了要來此間的命令,原來連城主大人都要親臨。
可誰有這天大的麵子呢?
東華城中這麼多年,辦了多少婚事,就是致仕的老封公家嫁女,城主也不曾親至啊。
柳家,憑什麼?
很快,所有的視線都在和彥城主、管宮長並行前來的短發青年臉上凝住。
“這是誰啊?”
“沒見過啊,怎麼敢和城主大人,管宮長並行。”
“看氣勢,絲毫不在城主和管宮長之下啊。”
“…………”
全場議論紛紛。
曹執教拉著老陳道,“老陳,這人是誰?看著眼熟,又眼生得緊,你笑眯眯的,肯定知道。”
幾名執教紛紛湊了過來。
陳管事得意一笑,“此君不是彆人,正是我東華建宮以來,最為天才的學員……”
曹執教驚聲道,“我知道了,寧夏,一定是寧夏,天呐,當初老柳在時,還讓他來請教過。
天呐,他變這樣了,短短幾年,這小子氣勢不凡,說不定已經到了練氣後期了,我這個執教也才練氣中期啊。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範執教道,“想不明白,怎麼彥城主和管宮長會賣他麵子,不管怎樣,柳執教一場辛苦,不算白忙。此子有情有義,實乃我東華之福啊。”
在嘈雜的議論聲中,彥城主、管宮長、寧夏踏進院來。
管宮長衝手足無措的柳夫人拱手一禮道,“老柳嫁女,嫂子不通知彆人,居然不知會學宮,實在讓管某這個宮長汗顏啊。
不管怎樣,老柳是我東華的功臣,他女兒出嫁,我若不來,旁人該如何議論啊。以後,嫂子有事,萬不可忘記東華……”
曹執教輕聲道,“頭一次見宮長這麼謙虛,嘖嘖,這寧夏還真是神了。”
彥城主衝柳夫人拱手道,“柳執教的事跡,我也是才聽說,不止是東華學宮的英雄,也是我東華城當之無愧的英雄。
英雄的女兒出嫁,本城主豈能不來……”
曹執教又忍不住低聲吐槽,“東華的英雄多了,也不見你都去關懷,可見英雄還得有個好徒弟啊……”
聞者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