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很清楚,寧夏此來,和諸多想儘辦法混到此處的各大高等學宮的學子目的一樣,就是為了結識貴人,以期在這樣盛大的舞台上能露一把臉。
寧夏出了這樣的大醜,惹怒眾人還在其次,非被虢國夫人驅逐出去不可。
“怎麼回事?”
劉銘心中暗暗驚詫,因為他期待著的寧夏驚慌失措的表情並沒有出現,這家夥始終神色淡淡,屹然獨立。
虢國夫人緩步朝這邊行來,晚風吹動,托舉她的衣袂,仿佛瑤池中走出的仙子。
“公子當真出此言論?”
虢國夫人盯著寧夏問道,聲音中沒有惱怒,平靜的眼神中透著幾分厭惡。
“沒那麼惡劣,但也差不多,寧某聽了半晌,入耳的的確都是無病之呻吟。”
寧夏直視著虢國夫人,眼眸中絲毫不掩飾男人對女人的欣賞。
“你!”
“這!”
劉銘和眾貴族青年都驚呆了。
他們給寧夏挖了坑,沒想到,寧夏明知有坑,還是從容不迫地跳了下去,這太反常了。
虢國夫人聲音越發清冷,“閣下想必是準備好要震驚全場了?”
寧夏這樣故作聲價,希圖一鳴驚人的心機男,虢國夫人見多了。
此輩大多有些才學,明知今日之盛宴,會提前備好詩作,務求一擊必中。
這樣的處心積慮,即便有才,虢國夫人也瞧不入眼。
寧夏道,“今日如此盛會,似我這樣的遠道而來的客人,有幾人不如此作想了。唯一的區彆在於,寧某才高天下,橫壓四方。
彼輩隻能龜縮暗處,唯唯諾諾。”
虢國夫人怔了怔,她沒想到寧夏臉皮不僅厚實,還如此狂妄。
劉銘都看傻了,劇本是他排出來的,本想著故意給寧夏戴上一頂狂妄的帽子,沒想到這家夥嫌帽子小,換了一頂更大的。
寧夏此番言論一出,頓時如捅了馬蜂窩。
誰都知道虢國夫人府上的盛會,是一個廣闊的舞台,何況,今次的盛會又趕在隆法盛會舉辦前夜。
是以,今晚到來的貴賓之多,宴會規格之高,超乎以往。
不知多少人奔著在今夜揚名,沒想到寧夏先衝了出來,開場就口出狂言,開了地圖炮,猛轟全場。
“此是何人,如此孟浪,怎好立於此間。”
“夫人,如此妄人,不驅逐出去,更待何時。”
“此獠名喚寧夏,不過是神一學宮的一介學子。”
“狂得沒邊了,便是詩佛詩魔,也不敢出此荒誕不經之言論。”
“夫人,此獠既然猖狂,若將此獠驅逐。此獠說不得要四處搬弄是非,說我等是懼他之才,所以驅逐。我等恨意難消還是小事,若使夫人美名蒙塵,便是我等之罪了。”
“…………”
眾論紛紛,很快意見就歸於統一。
“如此笑話,老夫豈能出馬?”
“小兒輩破他就夠了,不勞無雙公子。”
“既然是學宮的學子,就讓學宮的兒郎們來吧,難得他們有機會人前顯耀。”
很快,三名來自高等學宮的貴族子弟被推舉出來,迎戰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