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發濃重,達貢平民區的上空仿佛被一層厚厚的陰霾籠罩。血魔教的信徒們圍聚在空曠的郊外。
在這裡有一塊巨大的黑色石頭,它表麵凹凸不平,仿佛記錄著歲月的滄桑。
一個領頭的信徒悄然上前,他手中捧著一個碗,碗裡盛滿了紅色的液體。
“血魔即將降臨,達貢將沐浴在血的光輝之下!”領頭信徒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他的嗓音已經變得嘶啞而瘋狂。隨著他的呼喊,信徒們紛紛高舉火把,火光映照著他們扭曲的麵容,整個場景充滿了詭異與恐怖。
首領當著所有信徒的麵,將紅色液體從石頭的縫隙中倒進去,隨著液體的注入,黑色石頭的下方漸漸溢出了紅色的液體,就像是石頭流出了鮮血一般。
這沒有半點神奇的地方,甚至不存在任何法術。
可就是這樣普通的一幕,也讓在場的信徒麵露瘋狂。
他們紛紛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與那即將降臨的血魔進行某種神秘的交流。那些紅色液體在石頭表麵流淌,最終從石頭縫裡流出緩緩滴落,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簡單的儀式,在這寂靜的夜,讓血魔教的信徒們瘋狂,信徒們的呼喊聲越來越高亢,他們已經完全沉浸在這場瘋狂的儀式之中,無法自拔。
“一幫蠢貨!”人群中的拐老七悄然離去。他避開那些狂熱信徒的視線。
“你們這些愚蠢的家夥,以為真的能夠召喚出血魔嗎?”避開人群之後,拐老七自言自語的說道。
從加入血魔教的第一天,拐老七就知道這是一個“水教”,所謂的祭壇不過是天然形成的黑石頭,所謂的召喚血魔的儀式純粹就是首領喝多了,自己臆想出來的。
不過拐老七還是毅然的加入了血魔教,他不是為了召喚血魔打敗壓在他們平民頭上的佛陀,僅僅隻是為了成為佛陀的仆人,也就是“僧侶”。
佛門僧侶隻需要每天念念經,給佛陀提供信仰願力,就能獲得一切,穿金戴玉,吃小碗食,更有女妮服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若是有機會,甚至還能夠得證菩提果位,直接晉升佛陀,永世輪回,皆為佛陀。
拐老七的雙眼,閃著像狼一樣的光,趁著夜色直奔僧侶的駐地。
“隻要我立下這個大功,就能成為僧人,成為人上人!”拐老七的心中充滿了期待與激動。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身披袈裟、手持佛珠的樣子,那種慈悲與智慧的氣質讓他陶醉不已。
拐老七懷揣著滿腔熱血,疾步在通往僧侶駐地的林間小道上。突然,前方樹影婆娑中,一個身影緩緩走出,卻是一名身著樸素僧袍的年輕和尚。
那和尚麵龐清秀,雙目炯炯有神,雖年輕,卻透出一股超然物外的氣質。他手持一串念珠,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著拐老七。
“施主深夜趕路,不知前往寺廟所為何事?”和尚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拐老七心中一驚,他沒想到在這偏僻的小路上會遇到一個和尚。他猶豫了片刻,然後決定搪塞過去。他微微一笑,故作鎮定地說:“誰說我要去寺廟?我隻是路過。”
和尚微微頷首,目光如炬地審視著拐老七,似乎能夠看穿他內心的想法。
拐老七越過那年輕和尚,雖然心中忐忑不安,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前行。他來到寺廟門前,隻見大門緊閉,仿佛與世隔絕。他用力敲門,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夜色中,卻無人回應。
“咚咚咚咚咚……”拐老七用力敲打著寺門,血魔聚會隨時都會停止,他必須把這個消息告訴僧侶,這樣才能讓他們抓個正著,自己才能立大功。
拐老七堅持拍門,哪怕手掌紅腫,他拍的不是門,拍的是自己的前途。
可無論他如何用力,那扇門始終緊閉著,仿佛一座堅固的堡壘,將他拒之門外。
拐老七的心中充滿了焦急,他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月光被濃厚的雲層遮擋,隻留下一片朦朧的光影,空曠的四周,隻有他的拍門聲。
快開門!
快開門啊!
拐老七不斷在自己的心裡呐喊。
突然,門內傳來了一聲不耐煩的怒吼:“誰他媽大半夜找死!”聲音粗獷而忿怒,充滿了威脅。拐老七心頭一緊,卻還是壯著膽子回應道:“我是有要事相告的,請僧侶大人開門!”
話音剛落,門便猛地被拉開,一盞紅燈籠直接砸到他臉上。他下意識地躲開,可下一瞬間,一股巨力將他拉了進去。緊接著,便是雨點般的棍棒落在他的身上。他痛呼出聲,卻無力反抗,隻能蜷縮著身體,儘量減輕疼痛
“我有重要情報!”拐老七大聲呼喊,聲音在棍棒聲中顯得如此微弱。
“血魔教在聚會啊!”他掙紮著呼喊,想要將這個消息傳達出去。
“辱佛者!”他聲嘶力竭地喊著,希望那些憤怒的僧人能夠聽到他的呼聲。
然而,那些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的僧人哪裡會聽他的辯解,他們隻知道這個突然闖入的人擾亂了他們的清修,非要將他打死不可。棍棒如雨點般落下,每一次擊打都伴隨著拐老七的慘叫和求饒聲。
“住手!住手啊!”拐老七在棍棒下苦苦哀求,但那些僧人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揮舞著手中的棍棒。
不知過了多久,發泄夠了的僧人們終於停下了手中的棍棒,將已經奄奄一息的拐老七像死狗一樣扔出了大門。
拐老七躺在地上,身上滿是傷痕和血跡。他艱難地抬起頭,望向那扇緊閉的寺門,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怨恨。他不該對這些僧人還抱有希望!如今他隻有滿滿的怨恨在心中翻湧,不出意外,他會帶著怨恨下地獄。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緩緩走到了他的麵前。那人身穿一襲黑袍,頭戴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隻見那人輕輕一揮手,一道詭異的血光便流進了拐老七的身體之中。那血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的體內遊走、滋養著他的傷勢。不一會兒功夫,拐老七身上的傷痕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起來。
“你……你是誰?”拐老七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問道。
“我是血神的仆人。”黑衣人淡淡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