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明白過來,拓跋婉兒所謂的“體內”並不是肉體之內的意思,而是指她的虛境。
三階修士的虛境若是依靠自己的血肉之軀,是極其脆弱的,可若是依靠天地之力,則是堅固無比。如今拓跋婉兒開始吸收天地之力,就是想要在這裡展現自己的虛境。
虛境外顯!
拓跋婉兒看著李水道,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心溫暖而柔軟……
“進來吧,小心一點,你是第一個進來的人。”拓跋婉兒淡淡地說道。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緊張和期待。
李水道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他跟著拓跋婉兒一起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寂靜之中,仿佛時間在這個瞬間停滯了。隻有那兩匹駿馬在原地打著響鼻,似乎在疑惑著主人的離去。
一顆晶瑩剔透的露珠悄然落下,落在了一棵草的葉片上。
露珠中倒映著一片繁星點點的夜空,美麗而幽深。
這並不是真正的露珠,而是拓跋婉兒外放的虛境。
當虛境依附於天地之後,拓跋婉兒也可以進入自己的虛境……
……
這是一個廣袤無垠的草原。天空呈現出淡淡的藍色,白雲輕盈地漂浮著,仿佛觸手可及。
猶如清晨的柔和光芒灑落在草原上,將一片金黃映照得如詩如畫。
遠處,一群雪白的駿馬在奔馳著,它們的身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仿佛是夢幻般的存在。
“這是草原天馬,我的同參。”如今已經是一頭黑發的拓跋婉兒朗聲說道。
此時的拓跋婉兒手握彎刀,英姿勃發,就像一個豪邁的草原公主。
“這裡就是我的天馬草原。”拓跋婉兒看著李水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跟我一起跑一遍吧!”
說完,她隨意騎上一頭雪白的駿馬,策馬奔騰,馬蹄踏在柔軟的草地上,發出“嘚嘚”的聲響。
李水道也躍上了一匹駿馬,緊隨其後。兩匹馬兒並駕齊驅,如同閃電般在草原上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風吹過李水道的麵頰,帶來了拓跋婉兒身上淡淡的香氣。他感受著駿馬奔騰的快感,心中充滿了自由和激情。他們在草原上奔馳著,仿佛要一直跑到世界的儘頭。
拓跋婉兒的“虛境”,天馬草原並非沒有界限,它長寬各有十餘裡,大約兩萬畝。
李水道和拓跋婉兒很快就跑到了虛境的邊界,在天地之力的加持下,虛境的邊界牢不可破。
若非絕對信任拓跋婉兒,李水道根本就不敢進入她外放的虛境,因為此時李水道,無論任何手段都無法突破這個壁障。
“怎麼樣?喜歡這裡嗎?”拓跋婉兒微笑著問道。
李水道點了點頭:“這草原很美和外麵一樣。”
拓跋婉兒聽了,笑了起來:“你可知道納虛境修士突破的關鍵?”
李水道心中一動,一臉嚴肅的說道:“無論修煉什麼功法,使用使什麼同參,突破那須儘無外服八個字‘化靈入景,洞開虛境’。即是同參的內景融入到修士的‘內景’,當內景相融契合,在同參晉級三階的同時,就能夠在修士體內洞開虛境,將自己的內景化作亦真亦幻的小世界。”
拓跋婉兒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那你又為何無法突破虛境,可是因為缺少具體的法門?”
李水道搖了搖頭說道:“我是蟾蜍同參,宗門給我看了仙蟾幽潭圖,可我在觀賞此圖之時,總感覺格格不入,自己無法身處此景當中,一旦自己展開內景,仙蟾幽潭的沼澤之間就會瞬間破碎,因此根本無法做到內景相融。”
拓跋婉兒淡淡一笑,她並沒有正麵回答李水道的疑惑而是說著自己的經曆:“我自幼在草原長大,我見到的隻有一望無垠的綠草,草原的風,草原的雲,我修煉的是《橫風萬裡訣》我的內景毫無疑問是草原!”
“我的同參白雲天馬,乃是馳騁在草原的妖獸,銀屑草原的精靈,它和我一樣吹草原的風,看草原的雲,奔馳在草原之上,肆意縱橫,它的內景毫無疑問也是草原!”
聽到這裡,李水道恍然大悟:“你是說內景相同才能相融?”
拓跋婉兒一臉欣賞的點了點頭,繼續說著自己的經曆:“就算不完全一樣,至少也要近似,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到‘化靈入景’,洞開虛境也就無從談起……”
“其實我的修為在十幾年前,便已經在二階頂峰停滯不前,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緣,突破最後一關……”
“額爾登死於雲莽劍派三階修士靳雲鶴之後,你告訴我,他會對我趕儘殺絕,於是我第一時間便返回金杖仙城,騎乘我的同參向仙途城逃離,一路之上,馳騁萬裡,我和同參同時找到了進入內景的契機,一道仙途城,我就開始閉關,閉關一年便順利突破到了三階納虛境,期間沒有服用任何丹藥。”
李水道點了點頭,他的同參玉蟾蜍參悟了“仙蟾幽潭圖”之後內景就應該是荷葉池塘;而他自己卻練出了冷月寒山的劍意,內景或是衝天雪峰,萬裡雪原,一輪孤傲冷月,與池塘荷葉,青蛙蚊蠅,格格不入,自然不可能做到“化靈入景,洞開虛境”。(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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