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婉兒沒有把握戰勝那怪物。
若那真是三階異獸,她連頭都不敢抬。
等了很久……
拓跋婉兒才抬起了頭,走向了那一片狼籍的地方。
風羽鳥的大半骨頭都已經消失了,羽毛也殘破不堪……
拓跋婉兒從草地裡撿到了三根翎羽,這三根翎羽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破壞,隻要稍微修複一下,就可以用來當成煉器的材料。
拓跋婉兒將翎羽拿到鼻尖聞了聞,臉上露出一抹驚愕之色。
風吹過草原,拓跋婉兒摸了摸額頭間的白發,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
居然是“靈妖”,丹陽草原出了不得了的東西啊……
……
夕陽斜下。
草原的晚霞如詩如畫,拓跋婉兒偶遇了一個單身的年輕修士。
那修士青衣長發,眉眼如畫,仿佛自天而降,他的聲音溫暖如春,帶著絲絲清泉的韻味,“這位女道友,一個人在這莽莽茫草原,所為何事?”
拓跋婉兒沒料到此人居然主動接近自己,而且還不認識大名鼎鼎的“藥童姥姥”。
若在平時以拓跋婉兒的秉性早就和這男子鬥過一場。
可如今拓跋婉兒也想找人幫忙,眼前之人出現的正好。
於是拓跋婉兒故意撩起了自己雪白的長發,以溫柔的口吻說道:“這位道友,看起來不像是草原人士。”
青衣修士正是李水道,他微笑解釋道:“我的確不是來自銀屑草原,初來乍到。”
“哦……不知道友來自哪裡?”拓跋婉兒好奇的問道。
“南海,仙濤灣,李氏家族,李水道。”李水道坦誠的爆出了自己的來曆。
拓跋婉兒掩著小嘴兒滿臉驚訝的說道:“公子居然來自這麼遠的地方?”
“苦修難有所獲,隻能四處走走,以期獲得機緣,不知姑娘獨自一人在這草原之中所謂何事?”李水道好奇的打聽道。
“我采集一些靈藥。”拓跋婉兒嫣然笑道。
“不瞞姑娘,其實我也懂得一些靈草之術。”李水道謙遜的說道。
“哦……當真?”
李水道點點頭,隨後謙遜的說道:“不過我初次來草原,尚不知此地特產的靈草。”
拓跋婉兒微笑點點頭。
“不知姑娘貴姓?”李水道抱拳詢問道。
拓跋婉兒略一沉吟微笑說道:“拓跋婉兒,金杖仙城的煉丹師。”
“拓跋姑娘莫非是散修?”李水道好奇的問道。
畢竟每個修士都會先報自己的修仙家族,若無家族就報宗門,若無宗門報仙城。
當然也不排除拓跋婉兒心機深成刻意隱瞞。
拓跋婉兒嘴角含著淺笑,顯然對此並不願意多談。
“這銀屑草原不知有些什麼特殊的靈草?”李水道詢問道。
“那可就多了……風吟草,銀屑花,星輝花,霜露草……”拓跋婉兒一口氣說了十幾種銀屑草原的特有靈草。
“不知其藥性如何?”李水道追問道。
“風吟草,此草在風中搖曳,發出陣陣低吟,故名風吟草。此草有凝神靜氣,順筋活絡之功效,是煉製凝神丹的必備靈草。”
“銀屑花,通體銀白,花瓣如絲,花蕊如金,有明目化瘀,鎮痛止血之效,是煉製回春丹的主要靈草。”
……
二人對丹草之道的見解頗深,交談之中,隻論丹藥,無關秘聞。而李水道對藥性的理解更是深入,言談之間,拓跋婉兒驚喜地發現李水道的學識不凡。
原本,拓跋婉兒隻想輕描淡寫地談論幾句丹草之術,然而李水道的見識讓她大感驚喜。每當拓跋婉兒提出一種深奧的煉丹技巧,李水道總能以他深厚的學識和獨特的見解進行回應,這讓兩人之間的交談越來越深入。
李水道同樣也收獲頗豐。
在修行的道路上,同階修士之間的交流和分享往往能帶來巨大的提升。
當修士修為高深之後,便很少做那生死之爭,最喜歡的便是“交友”。
同一境界,大家都累積了極多的修行經驗,相互之間交流就能夠有極大的提升,根本沒有必要做生死之鬥,而且殺了對方也不一定能夠獲得自己能用的東西,倒不如多做交流,所獲更多。
兩人在銀屑草原中漫步,夜幕漸漸降臨,星辰閃耀,月華如練,將整片草原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
時間在寧靜中流逝,不知不覺已是深夜。
李水道和拓跋婉兒並肩躺在草地上,沉浸在這寧靜而美麗的夜晚中。
他們的交談聲輕柔而低緩,猶如多年的好友……
一番暢聊之後……
便是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