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十二月初六_東漢情.秀麗朝華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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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十二月初六(1 / 1)

東漢情秀麗朝華!

回想在真定城中的一幕,現在每個人都是驚魂未定。

朱佑一抹額前冷汗,拍著胸口,道“嚇死我了,想當初在宛城給李鐵追時,還沒有這樣凶險!看著那個劉梁凶神惡煞的樣子,我都以為要死定了呢!”

劉秀也是還沒有緩過神來,馮異給他遞上水囊,道“適才若不是耿純突然出現,給我們擋住了劉梁,隻怕現在我們還沒有逃脫呢!”

劉秀喝了一口水,平複下心情,才緩緩道“一見耿純,便知劉梁說的都是真的了。看來那個劉林還真不是省油的燈,我沒有采納他的計策沒有重用他,他居然能自己搞出個皇帝來,還真是有趣!”說完聳肩一笑。

馮異詫異道“邯鄲失守,難道明公不打算追回嗎?”

臧宮、傅俊、銚期、蔡遵、王霸、堅譚、馬成皆是為了剛才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若不是這個劉林占了邯鄲還立個什麼新皇帝,他們至於在真定那麼狼狽嗎?差點小命都給丟了!一個個紛紛道“劉林小兒,早知當初就該聽了耿純的將其殺了!”

“明公不如帶我等殺回邯鄲,誅劉林,滅了那什麼狗屁皇帝!”

劉秀卻是沒有那麼氣憤,淡淡地道“劉林起兵連耿純都給趕出來了,現在真定十萬大軍也是投靠向他,我們就這一百來人,憑什麼回邯鄲和他鬥?”

這一問,大家又都泄氣了。的確,剛才劉梁不過帶了一千來真定士兵,就將他們追得七葷八素。劉林能自己立新帝,估計手上也有不少地方豪強支持的兵力。自己這些人雖然都是一個頂十的好漢,可就就二十來人,王霸那些門客和小廝頂不了多少用。和人家鬥,估計是上門送死。

傅俊忽道“前些日子在耿純那不是聽說了皇上派出龐萌來河北任冀州牧,謝躬任尚書,他們手中握有兵力。邯鄲又是冀州的地方,不如我們,前去請了他們出兵平亂。”

眾人一喜——是啊!劉玄不是還派了兵來河北嗎!還是有希望的!

劉秀卻是默然,眾將急了靠近劉秀,道“怎麼邯鄲失守,明公難道不打算去救嗎?”語氣中透著失望。

馮異和朱佑連忙幫著攔住所有人,不住地道“明公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得,大家不要急!”

劉秀也看出這件事對將士們的影響,略一思量,大聲道“大家冷靜點,聽我說!”他平時斯文,這一嗓子吼得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眼睜睜望著他,想看他到底是個什麼說法。唯有

劉秀道“自潁川以來,諸位就一直跟隨劉秀,我為人大家應該很清楚。當日昆陽何等凶險,劉秀尚且主動請纓出城搬回救兵。而現在邯鄲失守,我心裡也是非常心痛!可是我卻不能親自去請龐萌和謝躬,因為去了他們那就和剛才被劉梁抓住沒有什麼兩樣了!”

這一說,所有人都是不解了——真定王是反叛,可龐萌和謝躬是咱們漢軍過來河北的大將啊!難道他們還能對劉秀怎樣?

劉秀又道“你們可知龐萌和謝躬是誰的人?可知派來河北的是誰的兵?”

大家想了想,忽然都明白過來,一個個恍然大悟道“他們是綠林軍中是朱鮪的心腹!兵也是綠林軍的!”

劉秀堅定地道“正是!我等來冀州不過一月,朱鮪就派出龐萌、謝躬前來,說得好聽是鎮守,實則是監視於我。是以劉秀在冀州這麼久都沒有登門拜訪他們,為的就是怕他們受了朱鮪指示,以各種借口害我。現在邯鄲失守,冀州必定大亂,這於我倒是好事,龐萌和謝躬自然要去應付這些。我則可以安心北上,向幽州而進,謀求自己的出路!”

眾將這才明白過來,道“想當初明公出使河北,張卯、李鐵尚且暗中作梗。現在龐萌、謝躬估計受朱鮪所托,也是沒安好心的,明公萬不可自投羅網了。我等現在手中無兵,還是安心前往幽州才是。”大家又想起了前些日子中,劉林前來拜會,劉秀叱走了他,卻不同意耿純斬草除根,估計他是早料到了劉林此人有作亂之心的。而這邯鄲之亂,隻怕也是在劉秀意料之中。龐萌、謝躬奉命而來,久不見動靜,隻怕也是該要動手了。可是現在劉林占了邯鄲,擁立了一位新皇帝,隻怕他們二人就是有心對付劉秀,也沒有那個時間了。劉玄在洛陽要是聽說了河北冀州邯鄲又出現了一個新皇帝,估計他們二人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大家不得不再一次對劉秀深深佩服!可是每個人都是會心一笑——這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是忠臣了!他們現在就是遊走在河北勢力和朝廷勢力夾縫當中的人,對更始政權既要擁護,又必須時刻想著擴展自己的勢力。一旦有機會,就勢必要促成自己的勢力,將其他的各方勢力擊垮,成就自己的大業!

當下眾人找到了一個傳舍落腳,經過下午那場危險,每個人都是又累又餓,吃過晚飯都是各自到房中休息。

劉秀卻是睡不著——吃晚飯時,傳舍中的兩個小吏的對話讓他心裡一顫。一個問“今日初幾了?”另一個答“十二月初六,過了明日就是臘日了,家中也要準備祭祀了。”

這話入了劉秀的耳,他就在心中反複咀嚼著“十二月初六”這個日子,又想起年關將近,自己尚還在漂泊在這河北,不知家中親人如何?又想起新婚不過三月即分離的嬌妻,她此刻又該是多麼的想念自己?

傳舍不大,大家都是幾人擠一屋睡著,劉秀也和朱佑、馮異、傅俊擠在一個房間。他看大家都似乎睡了,便起身獨自來到院外。院中雖冷,可是今夜的夜空甚亮,玄月當空,繁星滿布,是一個難得的美妙夜晚。

劉秀走至院中的花壇邊坐下,入河北這一個多月來,自己好像一直在疲於奔走,這河北之大竟沒有一個自己的立足之地。自己遊走在各個勢力之間,卻是連一隻像樣的軍隊也沒有。照這樣下去,何時才能崛起?又要何時才能親人團聚,夫妻團圓?

他正自傷神間,朱佑的聲音忽然響起“可是在想麗華妹子了?”

劉秀轉頭,見他已走了過來,便笑了笑。

朱佑走至他身邊坐下,道“你們新婚不過三月,正是新婚燕爾的,你就來了河北。難怪想得慌,估計這這麗華妹子在淯陽也想你得緊!”說完哈哈一笑,將手中一隻酒壺搖了搖,道“要不要喝點?”

劉秀挑眉嚴肅道“朱護軍,本大司馬軍機嚴明,軍中不許飲酒,難道你要開先例嗎?就不怕處罰!”說著將眼睛一瞪,見朱佑似乎還真給嚇到了,又嗤的一笑。

朱佑便知他是和自己玩笑了,拍了拍胸口,道“劉文叔,你還真是不識好歹!這就是我特意問傳舍佐買來的,就是為了給你慶生。”說著將酒壺遞過。

劉秀一愣——萬萬沒有料到朱佑竟然記著自己的生辰,一下子覺得喉頭堵得慌!

朱佑做出個受不了的樣子,道“彆這樣看著我,你這眼神若是麗華妹子見了,隻怕要誤會你我有斷袖之癖了!”

劉秀給他逗樂了,道“仲先怎知今日是我生辰?”

朱佑道“太學時有一次你的生辰,你請了鄧禹、韓子、華強和我,幾個去了長安最有名的醉仙樓大吃一頓,你可還記得?”

劉秀笑道“那時我總是請你們吃喝呢!還都是去醉仙樓。”

朱佑道“你生辰那次,是我第一次去醉仙樓吃東西,那天吃得真叫一個爽快!我記得我吃了好多,回去還吐了呢!”說完哈哈大笑。

劉秀也笑起來“你就是為這醉仙樓的美味,才記住了我的生辰嗎?”

朱佑故意做出個誇張的表情,道“可不——不然我怎麼可能將你的生日記在心上?難道我那時就打定主意要追隨於你嗎?知道你將要為大司馬,趕著來拍你的馬屁?”說完又是哈哈大笑,劉秀也再次笑起來。

朱佑幡然之間——發現其時早在太學期間,劉秀就已經是自己心中這輩子認定了的兄弟,不然自己如何能隨他出生入死,還會將他的生辰記在心中。今日那兩個傳舍小吏對話時,劉秀留了心思,朱佑入耳的同時也是一震,第一反應便是十二月初六——這是劉秀的生辰啊!

劉秀接過朱佑手中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又遞還給朱佑,他也仰頭就喝了一口。

劉秀歎道“古人雲三十而立,想我劉秀今日都三十了,卻還漂泊在這異鄉,不知何時能立起。”見朱佑似乎想出言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阻止道“不過我也該慶幸,我流落於此,也依然有一幫子願意為我拚命的弟兄。而你,我的昔日同窗,竟還記得我的生辰,為我送上這一壺酒。劉秀再敬你!”說完又從朱佑手上拿過酒壺喝了一口,再次遞回給他,朱佑也是接過就喝。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一邊喝著一邊回憶起了從前美好太學生活。回憶長安的夜景,繁華的街市,和那些一起哭過笑過的同窗們。

劉秀道“還是那時候的日子無憂無慮!”

朱佑道“是啊!那是麗華妹子也和我們一同上過太學呢!咱們三人還一起擺攤賣藥,哈哈!現在想來當真有趣得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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