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林林合上眼,本來是不想講話,後麵就睡著了。
老張開車很穩,連遇上紅燈時刹車也能讓車子平穩停下,穩得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眩暈,睡在車裡的感覺非常不錯。
回去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沒有月光,濃黑的夜色伸手不見五指。
司機去為陸延開車門,發現他已經下來了,於是小跑繞車尾去給費林林開車門。
陸延把費林林抱下車,感受著手上的重量,眉頭不由得微蹙。她看著已經很瘦了,抱起來更是沒有多少分量,以陸延的體力,輕鬆抱起兩個她不是問題。
客廳裡有她吃過然後收拾好的頭孢,水杯裡還剩了一半水,二十五度的室內溫度好像在嘲諷他的幼稚。
陸延把費林林放在床上,重新設置了主臥的空調溫度,又給費林林量了體溫。
傳統的水銀溫度計顯示三十六點八度。
陸延像費林林握住他的手那樣去握住她的手,他想入睡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有時候真的會羨慕費林林這種心大的人,不管發生過什麼她都能倒頭就睡,一點內耗都沒有。
陸延放開她的手,和她隔了一個礦泉水瓶的距離,平躺在四米寬的床上,試圖入睡。
良夜多思,陸延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然後緩慢地蹭到她身上,磨磨蹭蹭,湊在她耳邊小聲說對不起。
費林林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身體也大好了,常年健身的她身體素質還算可以。
洗漱後出去吃飯,發現陸延沒有去上班。
男人孤身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明亮的光線落在他身上,氣質並沒有變得明媚,反而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疏淡,如同還未消融的冰川。
他眉弓骨長,鼻梁高挺,骨相優美到毫無瑕疵,紙質讀物給了他一種時代沉澱出來的厚重感。
在艾媛的重點栽培下,陸延青少年時期學習的東西跟貴族子女一模一樣,練就了通身優雅氣質,創業後多年的商海沉浮讓他變得殺伐果斷,此時兩種氣質相融,矜貴自持又高高在上。
手邊的咖啡被喝了三分之一。
再把視野放寬。
窗簾大開,從屋裡可以看見小裡克和鄰居的孩子在院裡踢球,白白嫩嫩的小男孩身著深藍色球衣,細胳膊細腿的在球場上肆意奔跑。
管家上前,“先生,太太,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們要去用餐嗎?”
費林林剛好餓了,便決定前往餐廳,還不忘跟管家道謝,“非常感激,你總是那麼貼心。”
管家,“這是我應該做的。”
費林林走後,陸延還坐在那裡沒動。
這種情況,管家哪裡能看不出來這兩人是鬨矛盾了,畢竟陸延可是一早上就起來了,光坐那看報紙,小裡克吃早餐的時候他也沒去,在等誰不言而喻。
管家過去勸他,“先生,您還是去吃早餐吧,不然待會胃難受,心裡也難受。”
陸延掀起眼皮子靜靜看他,看得管家都後悔說出那句話了,才不緊不慢把報紙折好放下,前往餐廳用早餐。
管家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心想這工作真的是要很大的心臟負荷,如果是換了承受能力弱的人來工作,像這樣被陸延來個下馬威,可能就嚇死了。
當然他可以選擇不勸陸延,但是如果不勸的話,估計後麵都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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