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裡克,“我現在不能懂嗎?”
陸延沉默片刻,然後說,“如果你的世界暗無天日,看不見一絲希望,你還會堅持和莉莉絲在一起嗎?”
問完之後,陸延突然意識到麵前的人隻是一個身高還不足他腿長的孩子,也許孩子聽都聽不懂,怎麼回答得上這麼複雜的問題呢?
小裡克,“什麼是暗無天日?”
陸延,“就是把所有燈都關掉,永遠也不打開,什麼都看不見,這樣的話,你還會和莉莉絲在一起嗎?”
小裡克,“我要先問問她。”
這個答案完全在陸延的意料之外,他把手裡的零件放在地上,坐著看了會窗外的風景,“我沒有問你媽媽,分開是我自己的決定。”
小裡克,“你以前什麼都看不見?”
陸延,“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看不見的不是世間萬物,而是希望。
小裡克,“真可憐。”
陸延是個精明的商人,會抓住一切機會達到他的目的,所以現在他準備利用小裡克那輕微的同情和憐憫來求得孩子的寬恕,“那是我第一次麵對這種事情,沒來得充分的思考,一意孤行,沒問你媽媽一句就自己做出分開的決定,但我想修正這個錯誤,你能原諒我嗎?”
小裡克,“好吧。”
起重機搭了一半,小裡克問他,“那你見過這種機器嗎?”
陸延,“我見過,我下周帶你去看看這種機器怎麼樣?”
xh區有塊地正在建設,陸延下周過去視察,帶上小裡克也是順便的事。
小裡克,“好呀,我們周末去看看。”
陸延,“下周五不行嗎?我會幫你請假。”
小裡克,“不行哦,我有足球比賽,我一定要贏過程泊嶠!”
孩子仰望著陸延,“你要來看嗎?”
陸延,“當然。”
小裡克,“那拉鉤吧。”
陸延把尾指勾上去,配合小裡克完成了一整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流程。
可惜比賽延遲到了周一。
小裡克為此很不開心,“真是可惡,定好的事情怎麼可以變!”
陸延哄他,“彆生氣了,我明天一定帶你去看起重機。”
周六,陸延按計劃把小裡克帶去上海。
恢宏的晚霞和天邊一線烏雲相互依存,浪漫而美麗的落日餘暉照在這片土地上,起重機在白日灑下的最後的暖光中不停地作業。
小裡克第一次見到真實的情景,他為此深深地著迷,還不等陸延為他係好安全帽就急著到處亂跑。
“急什麼?”
常年從事管理和決策工作的陸延由於注重健身,力氣不是一般大,單手就能把小家夥摁住,給孩子戴好安全帽才放他撒野。
陸延頭戴白帽,生來愛乾淨的他就算人在工地身上的黑色衣褲也沒沾到一點灰塵,手上陪伴他多年的男表在夕陽下彰顯奢侈的光輝。
此時,男人修長筆直的腿散漫抬起,慢步跟在孩子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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