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林林出門之前,陸延又叫住她。
“今天下午有個飯局,你和我一起去。”他自行消化了心底火氣,臉上神情很淡。
其實飯局約的時間是晚上。
費林林笑,“試藥我必須去,你說過支持我工作的。”
陸延向來言出必行,昨夜忍成忍者神龜都沒違背自己說的話,在今天卻說:“我反悔了。”
反正他的本意也不是支持她做危險的事情。
“相信我,反正我是總經理,隻是去看看而已,可以不試的。”費林林早就報了名,不是以總經理的身份去,但她絕不會這麼告訴陸延。
男人緊繃的神色沒有一絲鬆懈,高大的身體有意無意擋在門口。
“好了好了,先生,我知道你擔心我。”費林林瞄了眼手表。
陸延注意到她的動作,氣成海豚。
“那你去。”他握上拳,冷言冷語。
司機把賓利開來了,陸延大踏步上了車,汽車很快絕塵而去。
費林林去開紅旗,停車後接到了陸延的電話。
他良久不說話。
費林林問來問去,他隻有一句:“今天晚上我去接你。”
但她還是不想讓陸延看見自己有可能出現的醜態,給他發了消息堅決說不回去。
一趟下來,費林林發現試藥流程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她時候身體頭昏腦脹。她去了借給詹笑那套房子,躺在床上挺屍。
“要不要喝一口熱水。”詹笑拿著一杯水來問她。
費林林艱難地爬起來,喝了一口,“謝謝。”
外麵門鈴響了,詹笑出去開門。
門外站了一個肩寬腰窄男人,渾身高山之巔上寒冰的氣息,眼神陰鬱得像黑夜裡的樹林。
費林林突然被人抱起來。
她身體有點無力,軟綿綿的,想要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都沒有力氣。
他全身籠罩著一股壓迫人的威壓,誰見了都會不由自主臣服,司機也把腰彎得更低。
把人抱回家,放在床上。
陸延想衝費林林發火,卻隻是上手給她蓋好薄被,然後冷著臉問:“吃飯了嗎?”
“沒……”
陸延下樓去廚房把飯菜熱了端上來,然後一邊喂她吃飯一邊生氣:“家裡不比外麵舒服,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想在你麵前隻留下好印象。”
費林林跟平時很不一樣,沒有什麼力氣,說話軟綿綿的。
偏偏就是這種有氣無力的話像平地驚雷一樣砸在陸延心口,沉重的,炸得他心臟不受控製,一下一下強而有力地在胸腔撞,仿佛會破胸而出。
隻是一句簡單的話而已。
萬一隻是她對人客套的一種方式呢。
反正,總不可能是有多在乎。
儘管他反複告誡自己,還是必須得極力控製自己過分強烈的情緒,才能若無其事地裝出平靜的樣子。
喂她吃完飯之後,陸延起身,他的身形修長挺拔,躺著的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不介意。”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