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林林還是去了。
她到的時候,合作方已經走了,陸延正在拒絕合作方的女兒:“抱歉,我已經有妻子了。”
“我知道的,可是陸先生,我不要名分,我可以給你白嫖的。”那個女孩一頭棕色的頭發,貌美膚白,穿得性感妖嬈,目光真誠熱切。
“抱歉。”
聶誠輔擋在陸延前麵,不讓女孩接近。
那個女孩哭花了妝,轉身跑了。
陸延轉身看見費林林的時候,低聲說:“見笑了。”
見到總裁夫人,聶誠輔識趣退下。
“不,是見識了。”費林林難以理解:“為什麼會這樣?”
女人在他這裡竟然如此廉價。
“大概是,”陸延話裡充滿嘲諷之意:“她聞得到我身上的銅臭味。”
費林林想起陸延昨天說五十億,但她不提起,反而笑道:“那我給你買瓶香水遮一遮?”
陸延也有點想笑了,但他繃著臉,忍得厲害。
費林林見他還是麵無表情,“抱歉,我隻是開個玩笑。”
離酒店不遠,他們漫步在街上。燈光明亮,下過小雨的路麵一塊乾一塊濕。
有個小女孩抱著一捧花跑來,“叔叔,你要買一支花給這位漂亮的阿姨嗎?”
聲音清脆,帶著一股童真,滿滿都是乞求。
陸延看了眼她手裡的玫瑰花,拒絕了。
那個小女孩傷心極了,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看得費林林於心不忍,便說:“阿姨可以買下你全部的花。”
小女孩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費林林問了她多少錢一支,她就說了價錢;費林林問她有幾支,她就馬上數;最後費林林掃了她的收款碼,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給小女孩轉了賬。
費林林手裡拎著包又拎著花,有點拿不住,她側目瞥見兩手空空的陸延,於是問:“這位高大威猛的先生,請問你可以接受這捧玫瑰花嗎?”
然後,十幾支花全部落在了陸延手上。
回到酒店房間,陸延就開始打噴嚏流眼淚。
明知花粉過敏,他卻把那些玫瑰抱了回來,忍了一路鼻子發癢。玫瑰嬌豔欲滴,象征著愛情,他不敢送出去,他不願意拒絕。
回去後,因為養生館生意尚可,費林林還接到了留校師兄的電話,說是有幾個中醫專業的學生失了業,想來她的養生館試試。
費林林自然是以高薪歡迎,平時養生館的事情交給底下人去做,她除了去師父那裡,剩下的時間就一頭紮進書房。
有一天她用書桌,照舊把陸延平時翻閱的書籍放在了書桌角落,活動的時候不小心把書碰倒,一張照片滑了出來。
照片隻有一半,正麵朝上,是一個女孩趴在窗沿的背影。
費林林撿起書,也撿起照片。拿著照片辨認了許久,猛然發現那是高三的自己。
在備戰的日子裡,她偶爾會趴在窗沿看看外麵的風景解壓。當時陸延坐在最後一排倒數第二個。這張照片拍的時候,有一個男生趁陸延去上廁所,站在陸延坐的位置,跟她一窗之隔,把頭伸到外麵和她聊天。
照片是好事的同學拍下的,發在了群裡,當時還有人嬉笑說他們兩有cp感。沒想到照片被陸延洗了出來,還把另一個人剪掉了。
照片的另一邊一看就是用剪刀剪掉的,手法不算好,剪得凹凸不平,總之隻留下有她背影的一半照片,夾在陸延最常看的書裡。十二年過去,四角都略有些泛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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