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想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電話對麵再次傳來一道聲音:
“你的右後腰上,彆著一把手槍,出門右拐的時候,把槍扔進花壇裡!”
男人心中一顫,下意識的四處打量,總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顯然那個杜鵑正在監視自己。
慢慢掛斷電話,男人來到自己座位上,拿起筆迅速寫下幾個字。
隨後男人拿起手提袋,便離開西餐廳,並且按照杜鵑的要求,把槍扔進花壇。
而不遠處的方嘉樹,看著男人離開,不一會兒,又有一個男人來到花壇,拿起了那把手槍。
而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李力行的秘書。
隻見他拿起手槍,從槍套裡拿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勿跟,按既定方針辦!”
······
晚上八點,光明大戲院門口,化過妝的方嘉樹,在麵攤上美美的吃了一碗麵。
結賬的時候,拿出一個大洋和一張疊好的紙條,對著攤主說道:
“老板,幫忙把這張紙條交給那位先生,這個大洋就是你的!”
說著方嘉樹指著光明大戲院門口的一個男人!
這可是他老板高興的接過大洋,不過是幾步路的事情,這頂得上他賣一晚上麵了。
而且大洋可不像法幣一天不如一天,如今的大洋可是硬通貨。
隨後小跑著過去,把紙條交給那個男人,當他們回頭的時候,方嘉樹早已沒了蹤影。
而男人拿起紙條一看,隻寫著幾個字:進劇院,後門出!
“太謹慎了!”男人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後進入戲院,在問後門位置的時候,悄然把消息傳出去,這才朝後門而去。
剛一走出後門,方嘉樹就壓著嗓子對他說道:“你給我的錢呢!”
說完就橫穿馬路到對麵,而男人則瞬間瞪大眼睛,立刻知道這個人就是杜鵑,而且感覺還有些熟悉。
下意識的往身後看了一眼,隨後咬牙跟著方嘉樹穿過馬路。
而這時候,跟著他們的特務,卻不敢直接跟過去,因為他這樣直愣愣地跟過去,跟蹤的就太明顯了。
而男人跟著方嘉樹穿街走巷,隨後來到一個弄堂,方嘉樹突然轉身說道:“進去!”
說著示意了一下這個男人,男人懵了一下,隨後看向身後的門口,無奈隻能進去,暗道杜鵑太謹慎了。
因為此時他在前,方嘉樹在後,想要做記號都不可能,否則很容易被發現!
進入房間後,這個男人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而方嘉樹指了指樓上。
來到二樓,男人臉上浮現出笑容說道:“杜鵑同誌,我們終於見麵了!”
說著伸出手,想要跟方嘉樹握手。
而方嘉樹伸出手卻沒有握手,而是掰著他大拇指,將他的手反扣在背後,然後上下檢查了一下。
“呀~!”而男人慘叫一聲說道:
“杜鵑同誌,大家都是自己人,有這個必要嗎?你知道我找到你多不容易嗎?”
確認身上沒有武器後,方嘉樹卻絲毫不理會的說道:“你說反了,是我找到你!”
說著從他兜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然後說道:“這是什麼?”
說著把盒子裡的麵粉,往外倒了點出來。
男人臉色劇變,變得跟麵粉一樣慘白,剛才他以為還沒有到杜鵑的住處,就一直留著這個記號的盒子。
卻是沒想到杜鵑突然讓他轉身進入大門口,導致他來不及處理這個盒子。
“杜鵑同誌,你聽我解釋~!”
“說,你是什麼人?”沒等他把話說完,一把槍就頂在他腦門。
“彆彆彆~!”男人見到手槍指著自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於是趕緊說道:
“我叫孫懷明,是震旦大學法學係老師,臨時接到上級通知~!”
“哢噠~!”隻聽手槍哢噠一聲上膛,隨後傳來方嘉樹壓抑的質問聲:
“這個東西是不是你留記號用的,好讓76號的人找到這裡?”
“不是,我那是為了以防萬一,好給組織示警用的,畢竟李正勳同誌被抓,實在是太蹊蹺了!”
說到這裡,孫懷明腦子靈光一閃,趕緊繼續說道:
“而且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的情況。”
“組織也懷疑是你背叛,導致李正勳同誌被捕,這時候上級讓我嘗試跟你聯絡,甄彆你的身份,所以我才留著這個東西,做好萬全準備!”
此時什麼越說越順溜,不知道的還真有可能被他迷惑。
然而方嘉樹冷笑一聲說道:
“還敢狡辯,在我之前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讓你把手槍扔進花壇,結果你剛走一會兒,就有一個人把那把手槍拿走了!”
“不是,那手槍扔進花壇,肯定是被人看到,貪小便宜撿走的~!”
方嘉樹扔出一張照片,而上麵正是撿槍的人,正在小巷子裡看什麼東西!
“這個人不陌生吧!”方嘉樹不屑的說道:“認識嗎?”
“不,不認識!”孫懷明結結巴巴的說道,但心裡卻在千回百轉,想著該找什麼借口。
“不認識?”方嘉樹冷笑著說道:
“你既然知道我在76號,那你說76號裡,有誰是我不認識的呢?”
“還有,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傻,我在電話裡都跟你說過了,我們有人在監視你,你居然還明目張膽的在餐廳裡給他留紙條!”
孫懷明聞言,臉色劇變,沒想到從一開始就暴露了。
“還有~!”見到孫懷明的神色,方嘉樹繼續說道: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讓你進入光明戲院,然後從後門離開,還要橫穿馬路,帶著你走街串巷?”
孫懷明這才反應過來,有些絕望的看著方嘉樹道:“你是想看我身後有沒有人跟蹤!”
“還沒有笨到家!”說著來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隻見兩個人押著一個男人進來。
隨後方嘉樹笑著說道:“你看,跟蹤的人不是被抓來了嗎?”
“還有你沿途做的記號,我們也都幫你擦乾淨了,就不用對76號的人抱有期望了!”
孫懷明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知道自己完了。
這時候兩個人,押著已經昏迷的鄭飛熊進來!
方嘉樹這才淡淡地說道:“鄭飛熊,李力行的秘書兼保鏢!”
“在紅帳夜總會,也是他在照顧你的吧!”
林昊話音剛落,孫懷明再也撐不住了,杜鵑連紅帳夜總會這麼隱秘的事情都知道,讓他根本沒辦法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