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慧難以置信的拿起書信看了起來,果然是歐陽旭的字跡,之間上麵情意綿綿的寫著:
盼兒啟
一彆累月,思何可支?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與汝白頭之約不相離,
吾定不負卿之意,
錦衣歸來共春秋。
季明書於東京。
“是,是他的筆跡!”看完書信後,眉頭緊皺的高慧,拿著信的手不住的顫抖,頓時感覺頭暈目眩。
而林昊趕緊上前攙扶著,以免高慧摔倒!
“騙人,你們騙人,旭郎明明跟我說過,在認識我之前,他心裡沒有任何彆的女人!”
“嗚嗚嗚嗚~,他跟我說過的呀!”
看著崩潰的高慧,趙盼兒也上前安撫著她,他太了解這種感受了,隨後開始安慰了起來······!
······
一個時辰後,高慧帶著歐陽旭一起離開了皇城司。
但此時高慧臉上卻沒有絲毫笑容,然而歐陽旭還在為自己的險死還生而慶幸。
“慧娘,這次幸虧有你跟嶽父大人,不然我一個無權無勢的窮書生真的被那靖安侯給冤枉死了。”
此時歐陽旭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的,三天前被抽的那十大鞭子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呢。
“真的是被冤枉的嗎?”高慧喃喃一句,不過由於聲音太小,歐陽旭並沒聽清她在說些什麼。
於是歐陽旭再次問道:
“嗯?慧娘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高慧搖了搖頭,有些失神的看著歐陽旭問道:
“我就是奇怪,那趙盼兒與你無緣無故的,為何來堵了你家的大門呢?還說什麼欠債還錢是什麼意思?”
歐陽旭聞言,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隨後腦子開始瘋狂運轉,隻是一閃而逝的時間,歐陽旭就開口解釋道:
“唉,這事兒說起來也確實怪我,怪我治家不嚴,本來我也奇怪呢,我都不認識那什麼趙盼兒,她為何無緣無故的向我討債!”
“直到皇城司的酷吏對我用刑時,說了一些話才讓我恍然大悟。”
“原來這一切都是德叔搞得鬼。”歐陽旭毫不猶豫地把鍋甩給了德叔。
聽了歐陽旭的話,高慧不由眉頭皺的更緊了,其他的事情高慧或許不清楚,但皇城司的酷吏對歐陽旭用刑的時候她可就在門外。
當時可沒人對他說過任何話,所以歐陽旭在撒謊。
隨後高慧不動聲色的問道:
“那德叔做了什麼事,會讓人堵門了?”
“唉,我一時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歐陽旭重重地歎了口氣,隨即故作深沉。
其實是在絞儘腦汁的,想著該如何才能把謊話編的更圓滿,不讓高慧看出破綻。
沉默片刻後,歐陽旭這才繼續說道:
“一言難儘啊,你知道我是一個愛好讀書的人,但是對彆的東西卻是一竅不通,對人情世故更是一竅不通。”
“所以,這些年來,我們家的事情,都是德叔在處理。德叔他也很努力勤勉。”
“但是德叔來到東京後,染上賭癮~!”
總之就是將一切罪責放在德叔身上,隨後繼續說道:
“然而主仆情深,我也不忍將德叔趕出家門,於是幫他還掉賭債,而德叔經此一事後保證改過自新的,但是我卻錯了,大錯特錯!”
“德叔不但沒有改過反而變本加厲,還將我的同心佩給賣了出去!”
不僅如此,德叔還欠著靖安侯的姘頭,也就是那趙盼兒五百兩黃金呢。”
此時歐陽旭說的聲情並茂真摯動人,但高慧心裡卻想到之前趙盼兒對她說的那些話。
雖然趙盼兒拿出那些書信,但高慧還是不願意相信,隻是歐陽旭的話似乎更加離奇。
又想到這幾天自己的遭遇,更讓高慧心中紛亂不已,不知道該相信誰。
隻是兩者對比,她更加傾向於趙盼兒的話,但她也沒急著下定論,畢竟這種事並不難查。
但在此之前,高慧決定暫時冷處理跟歐陽旭的關係,一切等她派人去一趟錢塘縣,將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到時候再作打算。
······
,京城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地駛入了汴京城,車內一名老者掀開車簾,看著京城這繁華的景象,眼眸裡閃爍著莫名的光彩。
“京城,老夫又回來了!”蕭欽言喃喃自語道:“還好跟靖安侯合作嗎,否則還真不容易搬到柯政啊。”
一想到壓製了他大半輩子的老對頭,柯政終於被他給搬倒了,現在整個人都興奮的不得了。
終於到了他蕭欽言一展抱負的時候了,暫且不提正在展望美好未來的蕭欽言。
此時在蕭欽言車駕的後麵,還跟著一輛馬車,這輛馬車內坐著的正是顧千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蕭欽言身邊養傷。
其實他的傷早就好了,隻不過蕭欽言一直不讓他走而已。
但現在已經到了京師,也是時候回去看一下雷敬了,也不知道雷敬怎麼樣了,可惜他每每為父親的時候,蕭欽言卻從來不告訴他。
隨後顧千帆直接跳下了馬車,連一聲招呼都沒跟蕭欽言打,就急急忙忙的往皇城司趕了過去。
“站住!”
然而,當顧千帆來到皇城司門口的時候,卻被守衛給攔了下來:
“皇城司重地,閒雜人等速速退去!”
守衛的話頓時讓顧千帆疑惑不已,按說他的通緝早就撤了,父親還說雷敬已經受到懲罰,但皇城司卻為何阻攔他。
身為皇城司旗下探事司的指揮使,在京城裡赫赫有名可止小兒夜啼的活閻王。
今天居然被兩個看門的給攔了下來,這種感覺就好比回到自己家,卻被家裡的下人給攔住不讓回家似的。
這就讓顧千帆很不爽,但他看這兩個守衛都很麵生,想來可能是新來的,畢竟他差不多兩個月沒回來了,新人不認識他也很正常。
於是也沒跟這兩個守衛一般見識,而是說道:
“探事司指揮使顧千帆!”
“還不讓開?”梳著顧千帆直接掏出自己的腰牌,還在兩名守衛麵前晃了晃。
“顧千帆?”其實一名守衛看到顧千帆的腰牌不禁有些疑惑,這腰牌確實是真的,但探事司的指揮使不是林智,林指揮嗎?
另外一名守衛似乎聽過顧千帆的名頭,聞言臉色一變道:
“活閻王顧千帆?”
“知道就好,還不讓開?”顧千帆收回腰牌淡淡地說道。
但守衛並沒有讓顧千帆進去,而是拱手問道:
“顧大人是來皇城司上交令牌的吧?卑職可以幫您通報一聲!”
然而守衛的話,卻讓顧千帆的腦子有點懵逼,什麼叫他來皇城司叫令牌啊?
他是回來述職的,就在顧千帆一頭霧水的時候,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從皇城司裡麵傳了出來:
“原來是顧大人啊,我家侯爺有請!”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林昊的心腹林智。
“你是~!”見到林智,顧千帆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一時半會顧千帆又想不起來,但總感覺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下官林智!”林智笑了笑自我介紹道:
“顧大人可能不記得下官了,上次在錢塘的茶樓的時候我們有過一麵之緣,後來您落水後,還是被侯爺救上船的!”
“茶樓、船上?”顧千帆先是一愣,立刻想起林昊的跟班,於是恍然大悟道:
“哦,我想起來了,當初你是跟在靖安侯身邊的那個隨從?”
“正是下官!”林智笑著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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