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還在害怕,蘇老夫人開口道“不敬茶,是不想認我這個婆婆嗎?”
書童已經倒好茶,拿著托盤等了一會兒。
冰冷的聲音終於讓蘇夫人回過神來,趕緊接過茶,跪到了蘇老夫人身前,顫抖著把手裡的茶杯遞上去
“母親,請用茶!”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蘇老夫人接過茶,抿了一口,隨手就從手腕上擼下一隻玉鐲,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東西。
“這是我蘇家家傳之物,將來希望你能傳給你的兒媳!另外我本是琅琊王氏的姑娘,自小就被教習規矩禮儀,從今往後你的規矩也要學起來吧!”
蘇老夫人先恩後威,讓蘇夫人更加恐懼。
隻能低著頭說“是!”
蘇老夫人仍然沒有讓蘇夫人起身,接著說“家裡管家的事,等你能夠完全勝任之時再交到你的手裡,蘇家雖不是大戶人家,但是還是不會動兒媳嫁妝的,這個你大可放心,以後一切支出由公中出!”
蘇夫人萬萬沒想到,蘇老夫人剛來就奪了她的管家之權,滿臉錯愕抬頭,看到那嚴肅的臉龐,又趕緊低下頭去。
剛才她還以為蘇老夫人是來頤養天年的,沒想到是來奪權的。
她本不想答應,抬頭向蘇縣令求救,隻是自家老爺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看她。
蘇夫人見夫君不站在自己這邊,隻能反駁道“母親畢竟上了年紀,應該好好養著才是,這些瑣事還是兒媳處理得好!”
她雖害怕,但是也知道,失了管家權,在這個家中就失了話語權,不說其他官家夫人,就是家裡的奴仆也會看輕她幾分。
她堂堂禮部尚書的女兒怎麼能受製於一個鄉下老婦呢?
“嗬!我是本該享福的,可是就是有人做了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為了我兒前程,我不得不做這個惡人!”蘇老夫人也不慣著她。
蘇夫人滿臉疑惑問了一句“娘何出此言,兒媳做了什麼事讓娘如此說兒媳。”
蘇老夫人也不拿首飾鋪子的事情說事,她還不至於給兒子的恩人拉仇恨。
隻拿說蘇夫人的‘表妹’。
於是問道“不知這位姑娘是何人?”
蘇夫人一聽驕傲地說道“這是我的表妹,錢雨!”
蘇老夫人冷笑一聲,說道“我竟然不知道吏部尚書夫人娘家是姓錢的!”
蘇老夫人話音一落,蘇夫人臉色立即變得慘白。
蘇老夫人可沒有就此放過她,“嫡庶不分,毫無禮數,不敬長輩,惹是生非,就是現在休了你,尚書府也要給我蘇家賠禮道歉!”
蘇夫人一聽到這話,嚇得跪在地上。
是她大意了,以為在自家夫君的地盤上,她可以為所欲為,卻不想……
“娘,是兒媳糊塗,望您看在兒媳年輕不懂事的份上,原諒兒媳這一次吧!”蘇夫認趕緊說軟話。
蘇老夫人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於是說道“如果我想讓我兒休了你,就不會喝你敬的茶,也不會給你傳家的鐲子。但是你為人處世,德言容功還是要重新學習,等你能獨當一麵之時,我自會把管家之權還給你。”
蘇夫人現在沒有什麼好說的,磕了一個頭後應“是。”
蘇老夫人指著她表妹說“至於這位姑娘,在這裡也住好多天了,還是送回她家去吧!她年齡也不小了,很快就該說親了,不要耽誤了人家的孩子!”
那姑娘還想反駁,卻看到了縣令大人掃過來的銳厲眼神,立即不敢說話了。
自被迫成親那日起,直到現在,蘇縣令終於敢長舒一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