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德離開後沒多久,陸大山便沉沉地睡去,昨天晚上不僅陪照看他的人熬了一晚,就連他自己也是精神疲憊。
所以已經有些頂不住了,再次沉沉睡去。
陸李氏見陸大山睡著了,便拉著旁邊還深陷傷心之中的女兒出去了。
出去之後喊來陸紅果,讓她去守著睡著陸大山,“你爺爺要是醒了,就趕緊過來喊我們,我就在你娘那屋裡。”
陸紅果雖然不情不願,但是還是聽話地走了進去。
進了屋的陸紅果,看著熟睡的陸大山,輕手輕腳地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然後她的眼睛便不自覺地瞄向了箱籠的位置。
她不止一次看到過陸李氏從那個箱子裡麵拿錢出來,她敢肯定整個陸家的錢就在那裡麵放著。
看著看著,她的眼睛變得火熱起來,嘴巴緊抿著。
一個想法從心底冒了出來,隻是看到箱籠上麵的鎖又慢慢平息下去。
不過欲望的種子一旦種下,他就如同燎原之火一般,不燒儘所有的理智不會熄滅。
此事現在無法辦成,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便是和蔣家的親事。
家裡的人正急著給陸大山看病,著手辦她大哥裡的親事,根本沒有人會考慮到她。
她雖然憤怒,但是也不會坐以待斃。
於是她趁著送陸子義去私塾的路上,便找到了劉老頭。
花了平時積攢的兩文錢讓他給縣裡的蔣家帶消息,把她爺爺重病的事告訴給蔣家。
陸紅果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指,‘也不知道蔣家二郎在得到他給的消息之後,能不能意會到她的意思!’
內心既焦急又羞澀,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擔憂。
陸李氏帶著陸蓮花進了陸白氏的房間。
炕上正整整齊齊地擺著他們這次買回來的布料。
本地裝老的衣服都是用同一種布料製作,所以也沒有廉價昂貴之分。
“娘,本來我們商量著說這布由我們出錢來買,沒想到妹夫死活不肯,非要把錢給我們,我覺得在院子裡麵拉拉扯扯不好,又怕被爹聽到,所以就接了過來,你看這……”
陸永福見他娘和陸蓮花進來,便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對他們兩個說道。
陸蓮花一聽到這兒,本能的想伸手把荷包接過來。
隻是不想剛剛伸出手,就被陸李氏拉了回去。
陸白氏看到陸蓮花伸過來的手,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冷漠。
“咱們這裡裝老的衣服本來就是由姑娘買布姑娘製作。這錢他們出也是應當的,既然正德非要給你們,那你們就拿著吧!”
陸李氏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用力地控製住陸蓮花想要掙脫她手指。
兩人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陸白氏的眼睛,不過她什麼都沒說。
內心翻了一個白眼兒,‘跟一個傻子有什麼好計較的,也就是他命好,攤上了楊正德這樣重情重義的男人,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