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人並沒有說給多少,而是看向了一樓剛才與那楞頭青一起競價的二十四號。
此時他正坐在桌子上,右手執筷,一口一口的夾著跟前的食物,左手一直扶在酒杯上,仿佛周圍的一切均與他無關一般。
而且瞧那身姿那坐態,一看就有些讀書人的樣子,而且相貌儒雅端正,讓人遠遠瞧見便心生歡喜,但誰也沒有錯漏了他眼中時不時流露出來的精明。
神秘客人手裡拿著折扇指著他對洪大人說“這人有些特彆,你看其他人多少有些急切焦躁,卻唯獨他能夠穩坐於泰山,而且還有一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自得其樂。”
洪大人順著神秘客人指的方向往下看去,他確定他不認識此人。
“確實挺特彆的,不過我還真不知道這人是誰?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
那位神秘的客人搖了搖頭,雖然這人身上的氣質很特彆,但是也沒有到了立即去查看這人情況的地步。
不過估計也隻有洪大人這大忙人不認識,龐晁、王傳興、王傳家,甚至是洪家的公子們,誰人不認識這人呢?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幫著龐晁和葉子芬來回傳信的陸子禮。
他也是受葉子芬所托,快馬加鞭趕到的京城,就是為了今天的拍賣會。
當洪大人把賣鐘表這事攬過去之後,龐朝和王傳家本來想放手讓洪大人一人安排,可後來怎麼想怎麼覺得憋屈,於是寫信給葉子芬。
當時的葉子芬正在給葉子同籌備婚禮,接到龐晁的來信,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當看到洪大人竟然把賣鐘表的事攬了過去,心中跟著高興的同時,卻想著怎麼把這些鐘表賣到最高的價值。
既然當今聖上都給他們開了方便之門,那她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曾經記憶裡好像奶奶說過競拍這件事!拿出筆記本翻看了一番,又自行研究了一下,把自己理解的方式仔仔細細的在信中描繪清楚。
最後又給陸子禮寫了一封信讓他過去給龐晁幫忙。
因為在葉子芬的記憶裡陸子禮應該可以完成這件事。
首先陸子禮是讀書人,身上的那股氣質渾然天成,再就是陸子禮曾經在葉家長大,葉家並不缺錢,也就是說陸子禮從小便沒有體驗過家庭貧困的痛苦,他的身上有著一種貴氣,換上乾淨的衣服之後,更沒有其他掌櫃的那種視財如命。
葉子芬覺得隻有這樣的人,在競拍的時候出多少價格都應該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葉子芬也提醒了陸子禮,讓他量力而為,看好了大概能賣多少錢,不要一味地追求高價格。
這也是今天第一個鐘表賣到五萬一千兩,陸子禮便不再喊價的原因。
因為在陸子禮看來這麼年輕的人拿出五萬兩銀子已經相當敗家了,如果給出的再多說不定人就跑了。
現在神秘客人和洪大人都看著他像是氣定神閒的樣子,沒人知道他現在心裡有多緊張。
雖然說他從小不缺錢,但是銀子都上萬了,他能不心裡直突突嗎?雖說他們提前都說好了,如果最後落錘是落在他們這邊,那麼就直接流拍。
但要是他出的價格太高而流拍,那彆人肯定會不服氣呀!
幸好第一台鐘表能夠以這樣的價格賣出去,那麼其他的價格肯定也低不了,到時候他幫著提提價格,也挺合理的。
當第一件拍品,拍完便有小廝來到四十八號那位公子的身前再次核對信息。
等問清楚之後,便有小廝急匆匆地往他給的地址去拿錢了,直到錢拿回來之後,這位公子才能夠離開福客來。
第一件拍品拍完,那個姑娘並沒有急著拍第二件,此時有一位小廝端著一個傳盤上來,上麵有一壺酒,兩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