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件事情並不好辦,但是她相信大理寺卿會儘力而為。
畢竟,這不僅關係到軍隊的穩定,也關係到國家的安危。
大理寺卿走出大帳之後,心中感慨萬千,忍不住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他深知小丫頭所提出的那些要求並不過分,甚至可以說是皇帝陛下親自交代下來的任務。
然而,事情總得有個主次之分、先後之序。
鎮北將軍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歸來,身心俱疲,此時便對其言辭犀利地提出種種要求,著實有些於心不忍。
當然,他也清楚軍中存在的問題並非無人想去解決,大家隻是在思考如何以一種更為溫和、平穩的方式來處理,以免給本就困難重重的大夏朝再添新亂。
可當看到小姑娘如此強勢的作風時,他明白這件事已無法敷衍了事。
於是,他隻得應允了小丫頭的請求。
隨著與她相處時間的增長,大理寺卿越發覺得這個姑娘深不可測,身上仿佛隱藏著多重性格。
剛才那副冷酷無情的模樣,猶如寒霜般冰冷,連他見了都不禁心生懼意。
需知大理寺乃何許人也?
此間罪犯,形形色色,五花八門或凶狠殘暴,或陰險狡詐,或佯裝良善
然而卻無一人如這位小姑娘般直爽率真,竟敢當麵質問於他!
大理寺卿平生首次被逼至啞口無言。
待他離去後,葉子芬亦步出營帳,但並未回房休憩,反倒是直奔軍醫營帳而去,欲探詢有無能施以援手之處。
畢竟,身為上官師傅的閉門高徒,些許輕傷對她而言不在話下。
尚未抵達目的地,她便已嗅到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不禁蹙眉閉目——戰爭終究殘酷如斯啊!
然而,因其方才於戰場之上英勇無畏之舉,加之衣裝未換,故但凡見得她的將士們,皆頷首示意,目光之中滿含欽佩與景仰之情。
隻是人尚未邁入軍醫的營帳,手便被他人緊緊拉住了,葉子站在營帳外定睛一瞧,沒想到竟是葉子鴻。
“三堂哥,剛才在戰場上可曾受傷?”話音剛落,葉子芬便繞著葉子紅仔細打量了一番,確認他身上並無任何傷痕後,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緊接著,葉子鴻牽著葉子芬繼續前行,但所行之處皆是各個營帳較為隱蔽之所,仿佛有意避開眾人的視線一般。
直至將葉子芬帶到幾處孤零零的營帳前,方才鬆開她的手。
葉子芬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然而,單單是望著那破舊不堪的營帳,一種不祥的預感便湧上心頭。
待她踏入營帳,一眼便望見了自家商隊的那些人,葉子芬的雙眸瞬間變得猩紅,就這樣圓睜睜地凝視著前方,淚水如決堤般不斷灑落,滴落在早已被鮮血浸透的紅色外袍之上。
此刻,他們正默默地處理著各自的傷口,而處理方式亦是異常簡陋粗暴。
還沒等葉子芬的怒氣爆發,張高義就大聲呼喊葉子芬“你快過來給師傅看看,他這次受的傷非常嚴重,我擔心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會留下病根。對了,你身上還有其他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