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嘴一動不動,那聲音空曠又沙啞,勉強能聽出聲音偏男性化。
“你是這裡的工人嗎?”
“工,人?”
紙人想要抬手,但身上完全被定住,動不了。
“我,是,工,人。”
他一字一頓,慢吞吞地說:“工,地,出,事,不,能,留。”
“出什麼事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
不知道,卻知道不能留。
我低頭,腳尖無意踢了塊石頭,想起關鍵問題:“你什麼時候死的,還記得嗎?”
“死,不,記,得。天,黑,推,我,掉。”
他話音還未落下,黑色的怨氣自他身後升起,風呼呼的吹著,眼前的紙人發出哢,哢的聲音。
“糟糕!要黑化!”
來不及詢問太多,抬手又貼了兩張符紙。
哢哢聲是停止了,但那黑氣還在不斷地往外冒,咕嚕咕嚕,不曾停下一點!
“不應該!”我又貼了兩張符紙,半點不管用,符紙甚至剛貼上去,就莫名燃燒起來。
幽綠色的火焰在黑夜之中顯得詭異萬分!
“艸,不是吧!”我咬牙,“剛不是還好好的!馬德,誰在背後搞鬼!”
工地裡回蕩著我的聲音,夾雜著呼嘯刺骨的涼風,再無彆的聲音。
“艸,看不見真特麼的……我去?!”
然就在紙人背後的陰氣越發濃鬱時,我的眼睛看到的也越來越清楚。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一隻蒼白的隻有四根手指的手猛地伸到了我麵前,下一秒就要掐住我的脖子。
“你還掐老子,老子弄死你!”
“靠!我就跟你說了不要亂來你不信!”
宋之宏的聲音響起,下一秒他人就竄了起來,抱住了那紙人的腿部。
明明最為脆弱的紙人,在這一刻卻像是有了金剛護體一般,宋之宏如此用力,都沒有一點破損。
他抱住的功夫,我快速捏住那紙人的手,狠狠往後一折——哢嚓!
裡麵的竹子應聲而斷,聽上去卻像是人的手臂骨折了。
啊啊啊!
沙啞刺耳的尖叫聲回蕩在耳邊。
“我靠,你狗兒嘞在搞哪樣!好求難聽!”
“閉嘴!在囉嗦老子喊他吃你!”
“喲喲,你要是喊得動你還在這裡?”
“滾!”
罵了句,我又從背包裡拿出繩子,將紙人捆了個結實。
尖叫聲逐漸減弱,最後一點點消失。
但紙人身上的陰氣還在不斷的往外咕嚕。
喵嗚!
不知從哪兒傳來的貓叫,那紙人身上的黑氣突然就停了下來,不動彈了。
“艸?”
我愣了一瞬,轉頭看向貓叫的方向,“虞樂?!”
喵嗷嗚!
半黑半白的虞樂甩著尾巴,站在一塊高高翹起的石頭上,甩著尾巴,一雙異瞳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紙人。
明明很詭異的場景,卻透露出幾分帥氣!
在虞樂出現的瞬間,紙人身上的陰氣越來越少,風聲也逐漸減小,但我看到的卻是越發清晰了。
我心裡大概有了一個猜測,衝著貓咪大喊道:
“師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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