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隻手扶著她,一隻手指著那隻,黑色的、隻有三隻腳一隻眼的貓咪,“它,您應該知道。”
齊夫人一愣,身體顫抖起來。
我有些詫異,旋既明白自己猜對了。
“您女兒帶回家的那隻,她應該給你看過?”
齊夫人沒說話。
下麵的小黑貓卻像有感應似的,回頭來看著我們。
“啊。”我輕輕笑了聲,“它看到您了,您知道它怎麼死的嗎?”
齊夫人不說話,我也沒打算聽她說。
“它的手腳,都被折斷了,您知道折斷是什麼意思吧?就是……”
“它的心很乾淨。”齊夫人突然開口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乾淨的一顆心臟,你都不知道那有多漂亮!”
我一愣,手微微鬆開,她穩穩的站在窗前,兩隻手扒著窗台,眼睛裡是我看不懂的狂熱。
“虞小姐,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嗎?”
不等我開口,她自己說道:“醫生。外科醫生。”
“我這輩子動過的手術是你想不到的多,我救過的人也是你想不到的多。可,我年紀大了,手不穩了。隻能退居幕後。”
“但有的習慣,是改不了的。”
“我一次撿到的,是貓的屍體,我隻是想解剖看看,但……小昂,看到了。”
她陷入了回憶,以一種非常快了的語氣說起那些事情。
“他以為是我殺的,開始害怕我,做噩夢。後來我告訴他,這是一種藝術。並帶著他,讓他給我拍照……”
“虞小姐。”她忽然轉頭看著我,“你應該知道,人學壞,隻在一念之間,更何況,小昂身上有我的基因,他不會排斥。”
接下來的事,我大致也猜得到,齊夫人也沒再說話。
她繼續看著下麵,“那隻貓,是我親手解剖的。可在看到它心臟時,我就知道可能惹上事了。”
“但……這種事情,控製不住的。”
我打斷她的話:“不是控製不住,隻是您覺得,它們都是牲口,並不需要你們去控製。”
“難怪,”我笑了聲,諷刺道:“您孫子會把那隻貓放在自己床的上方,天天晚上看著睡覺。因為那是您親自動的手,他對您很是崇拜,對嗎?”
齊夫人沒說話。
我又問:“您確定,自己隻殺了這一隻?”
她點頭,“丫頭,我年紀大了,沒這麼多心思了,控製不住的。”
“哦,那,這個呢?”
我拿出手機,調出孟濤給我發的視頻。
“這手,不是您孫子的吧?您控製不住,所以孫誌昂就幫你,他把所有貓咪都控製住了,你隻需要動手,那不就很方便了?”
齊夫人看著那視頻,手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屏幕,忽而笑了。
她的笑容,跟外麵的“齊先生”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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