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說我在,又沒說我看到他了。”宋之宏聳了聳肩,笑得一臉欠扁。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但陳發不在家,還完就出去了,那上山的那人,是不是他?
我抿唇,問:“花姨,發叔有沒有說要去多久?”
“不知道。”花姨搖頭,“他連去哪兒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他要去多久。”
“你不會真的遇到陳發了吧?”宋之宏突然湊過來問道:“不至於吧,你下來的時候也沒人跟著啊。”
“關你屁事。”我不想理他,走到另一邊,香爐裡的香已經換上了新的,縷縷青煙緩緩上升,煙霧又直又長,又緩緩消散,是個大吉之兆。
“花姨,這個香,今日是誰上的?”
花姨一愣,搖頭道:“應該是你發叔吧?我早上起來時就是這樣子了。”
若是陳發上的香,那麼他這一趟肯定無比的順利。
就是不知道他此時到底去了何處。
“魚丫頭,會不會,是你昨天太累,或者是被嚇到了?”
薑大海語氣擔憂:“昨天你不是去了那個特處所,我聽人說那裡麵可嚇人了。”
“不可能。”我想也不想的說,特處所那個地方雖然跟我反衝,但不至於影響到我家裡來!
更何況,我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情況!
“你去了特處所?”宋之宏的反應比薑大海的還要大,“你怎麼進去的?你憑什麼可以進去!”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雙目圓瞪,“那裡也是你能去的?”
“你鬆開!”我掙開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病就治,沒病就滾!”
“你!”
“怎麼都在這裡?”
陳發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院子裡,我轉頭看去,他佝僂著背,緩緩走了進來。
皮包骨的臉上依舊是那骷髏的模樣,但他的臉色明顯紅潤了許多。
“大家聚在這裡乾什麼?”
我直直的看著他,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但不管我怎麼看,陳發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
“魚丫頭?”陳發朝我轉頭,笑著道:“你也來了?昨日還要多謝你給薑瑤找的墓,位置很好。”
他說完哦了一聲,“你是來跟我要尾款的吧?我這就打給你。”
說著他就往屋子裡走,我連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腕。
刺骨的冰涼讓我瞬間縮回手:“發叔,你身上怎麼這麼涼?”像死人一樣!
陳發一愣,抬手看了看,骨節分明的手指能夠清晰的看出每一條血管的走向,太白了。
陳發的手指太白了!比死人的還要白!
越是白,他臉上的紅潤越顯得不正常。
像,像紙人臉上的紅臉兜!
我咬牙問道:“今天一早你去了哪裡?”
“我好像沒有必要跟你交代。”陳發晃了晃頭,“我去給你拿錢。”
他緩步朝裡麵走,我看著他的背影,視線落到了他的腳跟。
每一步都踏踏實實的踩在地上,跟之前在院子裡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虞音,你真的是撞鬼了吧?”宋之宏笑得幸災樂禍。
“我早就告誡過你,這一行,你一個黃毛丫頭可千萬彆碰。現在遭報應了吧?”
聞言我冷笑一聲,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報應?”
“哎,你這是乾啥?”宋之宏往後退了兩步,“我這可是好心給你分析。你要懂得感恩。”
“滾你大爺!”
我裹著大嬸給的衣服,匆匆離開了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