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管他,我走進馬宏武家的院子。
看上去一派正常,如果沒有那股飄在空氣中,似有似無的血腥味,就更好了。
“這,下手是不是有點重了?”
宋之宏捂著鼻子走了過來,“還在院子,這味道就出來了。屍體得什麼樣?”
想到昨晚上看到的壯觀場麵,我沒說話,背著包進了屋子。
剛進去的瞬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刺激著整個鼻腔。
那腐臭味像是終於找到了攻擊的目標,一個勁的往樓下鑽。
“口罩口罩。”宋之宏遞過來一個口罩,“戴上戴上。”
我搖了搖頭,抱著虞樂,抬步就朝樓上走去。
“嘿!等我撒!”
宋之宏戴好口罩後又追了上來,聲音悶悶的,“我說,你上哪兒都帶著這貓咪,不怕出事?”
他說著,伸手在虞樂麵前晃了晃。
虞樂一爪子拍了過來,又換了個位置,用屁股對著他,不動了。
“嘿,小東西還有點脾氣!”
宋之宏笑了聲,又道“昨晚上,謝謝了。”
偏頭看了他一眼,我道“下次要是再半路喝酒,我就把你丟在哪兒,給你師父打電話。”
“哎彆介!這點事跟我師父有啥關係!好商量好商量。”
懶得搭理他,我走到二樓。
鼻尖聳了聳,很快便找到了腐臭味的來源。
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宋之宏又跟了上來。
就在我要打開臥室的門時,身後馬永富突然喊了一聲。
我回頭,他站在樓梯口,臉色有些難看,“那個,虞小姐,這人帶回去了,會不會,會不會……”
我打斷馬永富的話“馬先生是想問他會不會再回來?”
馬永富臉色微變,張了張嘴,又認命似的說“我,他畢竟是我叔,這些年說什麼也幫過我,我就想問問,像這種情況,你們帶走是直接送到火葬場,還是?”
“馬先生,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轉頭,笑了,“這屍體是你讓我們來收的,具體怎麼處理,也得看您啊。怎麼成了我們了?”
“啊,啊,這樣這樣,那,那就送到火葬場吧。”
馬永富訕訕道“我出錢。”
“當然得您出,我們隻是來乾活的。”
我說著,直接推開了麵前的臥室門。
下一秒,腦袋嗡的一下,差點沒撐住倒過去。
扶住門框,站穩腳跟。
我才緩緩抬頭,看向惡臭的來源。
馬宏武,準確來說,一攤肉泥。
隻剩下腦袋和被砍下來的手掌腳掌還算得上完整,中間部分,完全成了肉糜。
“嘔!”
宋之宏沒能忍住,轉頭就吐了。
我皺了下眉,往旁邊挪了挪,“彆弄得到處都是。”
“唔唔,”宋之宏直接跑去了衛生間。
我站在門外,緩緩吸了一口氣,而後閉氣,直接進了屋子。
“這個情況,床單都得帶走了。”我轉頭對馬永富說,“得價錢。”
馬永富像是才回過神,聞言連連點頭“加,加!您說多少都行。”
看著他那模樣,我沒再多說,走到了床邊,拿出一個香爐,點燃了三炷香。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