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寧雪小巧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他把不漏雨的房間給我了,我幫他拿點東西回去,也算是回報了他。他應該不會怪我自己溜出來吧!
霎時,一種自我肯定的愜意,布滿了寧雪的心間。
可惜,老天很多時候是閉著眼睛在睡覺。這不,寧雪輕愉的開車回小鎮,可剛行駛到一半路程時,天空竟下起了雨。
盯著敲打在擋風玻璃上的越來越密集的雨滴,寧雪碎罵了一句老天,趕緊加上車蓋,一踩油門朝前衝了過去。
紅色跑車載著它的主人,像一條遊弋大海裡的魚,在越下越大,不太寬敞的鄉間路上飛速行駛。
行至一個山丘前,寧雪很有交通規則的鳴了喇叭,減慢速度慢慢拐彎。
然而就在此時,寧雪卻聽到在“嘭”的一聲悶響。車身劇烈一抖之後,她驚恐的發覺,車子不動了。
打開車窗,她頂著外麵傾盆大雨伸出了頭,這一看,她的臉色跟外邊被雨浸泡著的淤泥一樣難看了。
原來車軲轆現在泥坑裡了。
倒黴!
暗歎一聲,寧雪縮回腦袋,拿起車裡的乾淨毛巾擦拭起濕漉漉的頭發來。要不要叫冠宇來幫忙?這個地方,除了他,好像再也沒有誰可以需求幫助呢!
拿下頭上的毛巾,寧雪拿起了手機,翻著霍冠宇的號碼。
“小姐,要幫忙嗎?”
這時,車窗外有人敲著玻璃窗說道。
聞聲側頭一看,寧雪這才看到車窗外站了一個手持黑色大傘的男人,因為雨太大,心有所思的她竟沒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
身處困境的她,沒有多想趕緊將車窗搖下了一點,朝站在雨裡的男人點點頭。
“你等等。”男人丟下這句話,轉了身。
滂沱的大雨裡,寧雪看到男子朝後麵一輛招了招手。跟著,後麵那輛不知何時靠近的轎車裡,下來了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這些人不像是居住在本地的人,為什麼他們會在這裡出現?雖說這車道不是很寬敞,可並列行駛兩輛車還是沒有問題的,為什麼他們沒有超車離去?
心裡泛起的點點疑問,促使寧雪生了警惕之心,當即,又把車窗搖上去了一點。
“小姐,你發動車,我們幫你推。”
舉著傘的男子,回身在寧雪車窗邊上說道。
“謝謝。”
故作若無其事的朝車外的男子感激說道,寧雪的手腳還是聽了男子的話,發動了引擎。
舉傘的男人將手裡的雨傘一拋,去了車尾,跟其他兩名男子一起推著車。
瓢潑大雨裡,三個讓寧雪費解的男人,不懈餘力的奮力推車,總算是幫助寧雪把車子推出了泥坑。
望著車後一個個喘著粗氣的落湯雞,寧雪心裡一暖,不再糾結他們的身份和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搖下車窗,她感懷的高聲說道“謝謝你們!”
三個男人微微搖頭,一起轉身走向了他們的車。
“那個人是……”
望著遠去的一個背影,寧雪有點迷糊了。那個人的背影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瓢潑大雨沒有停歇,可寧雪的運氣還算好,從那個大泥坑裡出來之後,她回到小鎮這一路上都很順利。奇怪的是,原本與她同路的那幾個幫她推車的人,卻在她開車前行時調頭離去。
撇下心裡的不解,寧雪把車穩穩的停在了臨近柳媽家邊上的壩子裡。因為前麵圍了一大堆的人,阻擋了她直接開回去的路。
他們在圍觀什麼?
心懷納悶,寧雪在車上找到了一把霍冠宇為她準備的雨傘,拎著裝著鱔魚的袋子下了車。
“出什麼事了?”
靠近人群,拿著雨傘的寧雪好奇朝裡麵擠了擠。
“不知是不是因為昨晚和今天的暴雨?小霍姑姑的房子地基下陷,塌了。”
回答的是一個年過六十的老伯。他說這話的時候,是伸長脖子朝裡看的,意識到問話的人聲音熟悉,他這才回過頭。看到是寧雪,他的臉上一下浮現了擔憂。
乍聞房子塌了,寧雪隻覺得心口一緊,有點不舒服,深吸了好幾口氣,她才問道“冠宇他沒事吧?”
“還不知道!反正,沒看見他跑出來。不過,鎮長已經報了警,縣城的警察很快就會來了。”不忍看到寧雪悲傷的樣子,老伯垂頭低幽的說道。
沒出來?難道他還沒起床?
晴天霹靂一般,寧雪心一沉,渾身無力的鬆開了拎著鱔魚袋子和舉著傘的手。吸吸酸酸的鼻子,寧雪努力讓自己變得堅強一點,可呼出一口氣時,她滿腔愧疚的還是落淚了。他一向都有早期的習慣,是我故意捉弄他,害得他一夜未眠。他沒跑出來,都怪我!如果他有什麼意外,我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