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就有些好笑：“你可是把你爸也一起給罵了。”
楊思純捂著嘴笑：“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好人怎麼能賺到錢？”
“這話是我聽到的最真實最有哲理的話，沒有之一。”
“就你嘴甜。我早上沒吃早飯，肚子餓了，找地方吃東西吧。”楊思純也沒開車，挽著祁同偉的胳膊就走。
此時離飯點還有段時間，兩人晃悠著去找吃的。
楊思純想吃淮南牛肉湯，剛到店門口，就遇到一大媽在發廣告打火機，是北大醫院舉而不堅堅而不挺挺而不久的專科治療宣傳。
祁同偉順手拿了一個，進了店，點了兩個小份的湯，又點了三個餅，一餅汽水，在一個靠著落地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楊思純不顧吃相，吃得叫一個風卷殘雲，吃完很不淑女地打了個飽嗝。
祁同偉就有些好笑：“你倒挺好養的，兩個人一頓飯不到三十就搞定了。”
“這不是省錢買房麼。對了，同偉，我知道你家庭條件不是太好，怎麼突然就有那麼多錢了？”
祁同偉這回沒瞞楊思純，把在老城買房拆遷的事情給說了。
楊思純樂不可支道：“你這是薅我爸的羊毛呢，哈哈，薅得好，叫他把錢摳得緊緊的，專薅他。”
祁同偉也樂了：“你可彆跟你爸說，他還欠我一套房呢。”
楊思純當即拍板道：“現成的一套房，咱們乾嘛再去買，花那錢乾嘛。我聽表哥說，房子建起來之後，也是精裝修，我讓他把欠咱們的房子弄一個高品質的樣板房，裝修錢都省了。”
“那你得提前告訴他你喜歡的風格。”
兩人打了一陣鬼主意，祁同偉一抬頭，就看到落地窗外站著一個挺秀氣的女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還穿著套校服。
“思純，這孩子一直盯著裡麵看，是不是沒錢吃飯？”
楊思純扭頭看了一眼，女孩似乎察覺到了兩人注意到她了，像是受到了驚嚇，轉身就要走。
楊思純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進來。
祁同偉也報以善意的笑容。
女孩進了來，楊思純拉過她的手道：“小姑娘，我點一份給你吃。”
“姐姐，謝謝你，我想……帶回去吃。”小姑娘低下了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奶奶還沒吃飯。”
女孩很瘦，寬大的校服將她整個人都罩在了裡麵。
楊思純道：“你先在這兒吃，我多點一份給你帶回去。”
女孩不停地道謝，楊思純問了她一些情況，女孩說她叫周惠，媽媽已經去世了，父親在坐牢。
祁同偉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都靠什麼讀書？”
周惠的眼眶就紅了，低著頭，淚珠子簌簌地往碗裡掉，說她奶奶省吃儉用，省了些錢給她當生活費，一個月有兩百塊錢，可是上午錢被幾個學生搶走了。
楊思純義憤填膺地道：“是誰搶走了你的錢？報警了沒有？”
周惠不說話，一個勁兒地掉眼淚。
祁同偉用眼神製止了楊思純繼續說下去，說道：“周惠，你先吃飯。”
周惠一個小份沒吃完，說吃飽了，拿了打包盒，衝著祁同偉和楊思純鞠了個躬，楊思純看她乖巧的樣子，心中憐憫，從包裡拿了一疊現金，也沒數多少，直接塞給了周惠，說：“周惠，把錢收好了，彆再讓彆人給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