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本宮這孩子沒有了,還會再懷上的,現在皇上和本宮的身子都還好著呢,你不是個醫女嗎?本宮也是個大夫,要不了多久,就能再將身子調養好,再要個皇子的。”她反倒是說話勸慰起芍藥來了。
芍藥則是吊著眼淚拚命搖頭,“娘娘,您聽芍藥說,解析來芍藥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沒有欺騙您,若是您生氣的,難受了,您可以打芍藥,但是請您千萬不要傷害自己。”語畢,她便對著皇後磕起頭來。
“你這是……”皇後還沒講話說完,芍藥便開口說道。
“前幾日傷害您的凶手於貴人伏法之前,奴婢曾經去景仁宮找過皇上,卻無疑之中聽見了他們之間的對話,這才知道了這個驚天的秘密,奴婢用性命向娘娘擔保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屬實的,若是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說完,芍藥還對天發誓。
看著她的樣子,皇後有些不太明白了,芍藥究竟聽到了什麼,怎麼突然之間整個人像是換了一般,有些叫人不認識了。
芍藥繼續說了下去,“皇上那日親口對於貴人說,娘娘腹中孩兒並非他親生,而是娘娘與皇上合房之夜皇上他將娘娘迷倒之後被一乞丐玷汙之後所留之子。”
看著芍藥在自己麵前磕頭,她隻覺得自己麻木,死一般地麻木。
這是自己愛的男人嗎?怎麼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呢?
她愛的男人會這樣對待自己嗎?
心裡隻覺得如同墜入冰窖,不想發火,也不想發泄,隻是像這樣靜靜的一個人呆著。
“娘娘,您不要嚇奴婢啊!您要是有什麼怨氣都朝著奴婢發吧,娘娘哪怕是殺了奴婢奴婢也不會有半句怨言的!”
她隻是呆呆地看著芍藥,殺嗎?傷口還會覺得疼嗎?怨嗎?心裡還會覺得憋嗎?
都沒有,這些感覺都沒有,她隻能聽到自己的腦袋在嗡嗡作響。
她謀劃好一切,隻是因為她對他一見鐘情,她將最純潔的自己奉獻給他,可是他卻不屑一顧,將她棄如敝履,甚至將她視作最聖潔的東西扔給一個乞丐去玷汙,去蹂躪。
這就是她此生自以為摯愛的南燁,真是好諷刺……好諷刺……
“娘娘,皇上這般對您,您大可不必再對他如此真心,既然現在您在朝中有那麼多大臣的支持,隻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契機,為自己報仇便是!”芍藥沒有再提那個孩子,她知道,那隻會是這個女人這輩子最不願意提起的傷痛。
“娘娘……”芍藥看著她。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裝不下一切。
“娘娘,您要是難受的話就哭吧。”
白念如以為自己會心如刀絞,或許她已經心如刀絞過了,但是是不是太麻木了,連痛都感覺不到了。
她從自己枕頭下拿出了一把月光石匕首。
芍藥來不及上前,她已經割進了自己的肉裡,鮮血流淌,嚇得芍藥趕緊叫禦醫進來。
可是她還是感覺不到疼。
甚至不會流淚了。
報複嗎?好啊,好像生存下去的意義就隻剩下報複了,不然,還有什麼能夠繼續支撐著她走下去。
還有什麼能讓她繼續麵對著這個讓她愛恨交織的男子過剩下的半輩子。
在這世間最奢侈的金絲籠子裡,她以為她用儘手段可以謀取他的真心,卻不想,她用儘一切手段的結果,卻是她將自己的一切付出之後,得到的卻是他殘忍如鴆毒的報複。
南燁啊南燁,究竟是什麼讓你這般痛恨我?究竟是什麼,讓你這般不顧一切?
胳膊上的傷止住血了,心裡的傷卻再也止不住了,即便是好了,也會留下一輩子難以磨滅的傷疤,而那個傷疤,很醜陋,很疼痛!
太後終於稍有清醒,但是卻整日都念叨著要見南燁。
南燁無法,隻有將手中所有的事情都停下,去見太後,最近朝中的局勢愈發混亂了,讓他焦頭爛額,後宮也是一團亂麻,太後和皇後同時倒下,而蘇慕兮因為於蝶翩的事情受了連累,被人指指點點也不好出來主事,所以現在的前朝後宮,實際上都是南燁一個人在打點。
好在朝上的事情還有南楚和南靖幫著點,那兩人也都是閒散慣了的,不過好總勝過無。
“皇上啊……皇上……”剛進慈寧宮,太後的頭上還敷著藥呢,看見南燁來了卻一把將那藥給拉了下來,從床上下來走了過去。
“皇上……”太後的眼睛仿佛都在發光。
南燁有些自責了,太後病了這麼長時間,他自己也沒來看過,南楚和南靖要來也被他阻止了,他有時候想想自己或許真的不是個好兒子。
“母後,孩兒在這兒。”
太後像是很久沒有見到過南燁一般,一把將他抱在了自己懷中。
“皇上,真的是你,你來了,母後好想你啊,孩子……”
南燁感覺到太後似乎是有點不太對勁,問她身邊伺候的宮女,一個個也都是緘口不言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