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預料的是,柏寬堂竟從衛霗手上討來了賞。
馬夫阿六來稟告施津玉時,施津玉都有些詫異。
隻是馬夫阿六隻遠遠看到柏寬堂在出霗王府前,把二皇子衛霗遞來的賞賜揣入懷中,並未看清是何賞賜。
讓伊簽賞了五兩銀給阿六後,施津玉便在梳妝台前坐下。
施津玉看著妝奩銅鏡中憔悴的自己。
因為重生那夜的事情,在這兩月,自己夜夜眠不成眠。生怕那迷香的氣息在哪一夜又突然在臥房裡漫開。
這麼提心吊膽又輾轉不眠的夜,果然把自己的臉色磨得蠟黃了許多。
伊簽見施津玉撫臉無言“夫人,老爺也不是第一次這般行事,您無須太計較。”
伊簽看著施津玉無奈的樣子,心裡很是心疼。
施津玉閉眸,不再去看妝奩銅鏡中的自己“我不是在計較夫君的行事。”
伊簽伸手按壓著施津玉的眉間“夫人,之前各院各自用膳時,老爺還能在晚膳時,時不時來合景院坐坐。各院都在大廳用膳後,老爺似少來合景院坐坐了。”
“夫君坐上從四品郡同知的位置不久,公務繁忙,少來合景院坐坐,也是正常。”施津玉依然閉著眸。
這些年,伊竹她們四個丫頭,總是盼著自己能和柏寬堂恢複親近。
她們總覺得,自己即使身為施族貴女,可一生的倚仗總歸是枕邊人。
這兩月,伊竹似斷了這方麵的心思。
隻是伊簽、伊書、伊簡三人,似乎還覺得自己和柏寬堂會有回旋。
上一世,自己曾氣柏寬堂在成婚前,藏起了周姨娘、柏昌黎和柏昌芸。
其實自己並不惱柏寬堂納妾。即使自己曾不恥那個爬床的丫鬟,可最後還是讓柏寬堂把那個丫鬟收了。
自己氣的隻是柏寬堂的隱瞞。
可這點氣性是會隨時間消弭的。
所以,上一世施家未出事前,自己一直和柏寬堂相敬如賓。
哪怕知道柏寬堂一直在挖空心思謀自己的嫁妝去掙前程,自己也沒多在意。
而重生那夜被汙,這一世的自己似對柏寬堂還有了些許微妙的虧欠。
這一世,知道柏寬堂常去琴公主府和霗王府討賞,自己的內心似乎也沒太大的波瀾。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這份微妙,才給了伊簽這幾個丫頭錯覺?
“夫人,我從玉釀香回來了。”伊書的聲音響起來。
施津玉睜眸,見伊書身背包袱行著禮“把包袱放去一旁吧。”
“是。”
“本來讓你和方掌櫃學了一個月的釀酒。結果一月未到,就讓你提前回來了。”施津玉笑道,“突然讓你回來,你會不會舍不得方掌櫃?”
“夫人,您又打趣我。”伊書見隻有伊簽在房內,“伊竹和伊簡呢?”
“夫人房內花瓶的花枝該換了,伊簡去花園折幾支花。伊竹則去玉蝶香料鋪取些香粉香料,夫人想多調些不同的香。”伊簽停下按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