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意思也是這樣,但不知道為何,這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就顯得他像是被拋棄的。
他壓低了聲音“你知道就好。”
楚綿綿破涕為笑,白淨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在燈光下美得令人心驚。
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幾秒,彆開視線,“最後,彆再用尊稱。”
“可是您……”
“再說一次試試。”
“你你你,不是您!我保證不說您了!”
“嗯。另外,搬回公館。”
楚綿綿有些不自然的縮了縮脖子,臉色緋紅,“可是……”
他冷哼,“爺爺會過問,我不希望他擔心。還有,我對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沒有興趣。”
楚綿綿心說,你騙人,明明那天晚上差點把她弄死了,怎麼哭也不肯停下,像一頭餓了很久的狼一樣。
但這件事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不能說,說了大叔也不信,更何況,她不想再和海玲有交集了。
“那我偶爾可以在宿舍住嗎?因為考試前可以在圖書館複習久一點。”
他沒拒絕“嗯,可以。”
兩人達成協議,這件事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在昏黃的燈光下多了幾分曖昧。
尤其是小姑娘可憐巴巴的坐在紅色床褥上,頂著一張魅惑的臉,偏偏眼神澄澈乾淨,涉世未深,這種極致的差彆在同一個身份宛如利器。
易铖奕站起身,丟下一句“今晚你在這裡睡,我出去。”
她鬆了一口氣。
然而,一推門,門從外麵鎖了。
易铖奕的臉色一沉,轉頭去了窗戶,窗戶也被鎖住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壓住了湧到心頭的暴躁——他就不該今晚留下來!
楚綿綿看見門窗都被鎖住了,眼睛瞪圓了,“爺爺把我們鎖在裡麵了?!”
“嗯,他恐怕察覺到什麼。”
比如,他們婚後一首沒有同房過。
他按了按眉心,坐在椅子上,打開隨身攜帶的電腦,打算處理公事。
“你睡吧,明天回去。”
“那你呢?”
“處理文件。”
她點點頭,先去洗漱了,換上房間裡早就準備好的粉色睡衣,就躺上床,睡在一邊。
白天太奔波疲憊,她很快睡著了,呼吸平穩。
易铖奕也認真的處理文件,將擠壓的工作解決完了,才關上電腦,按了按眉心。
這會己經半夜三點,夜深人靜,房間裡能聽見她平穩的呼吸聲,他不自覺的抬眼看了過去。
雕花紅木床上隆起一團小小的包,占據床的一個角落,貼著床沿,空出大半位置,眼看著都快摔下床了,他不得不走上前,將她推進去一點。
這麼大動作她也沒醒,呼呼大睡。
他垂眸,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沒了白天時常氣死人的姿態,睡著的她格外可愛甜美。
那雙澄澈透亮的杏眼合上,卷翹的睫毛隨著呼吸一上一下,像兩排細膩的小刷子,在眼瞼下落下一片陰影。
她的皮膚很白,細膩,像上好的白玉,襯得側臉頰上那道己經很淺的傷疤更為明顯。
他忽然知道了此前她往臉上抹著白白綠綠的膏藥是為什麼了。
他更想知道,她臉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這麼狠!
當他意識到這個念頭時,他的臉色大變,立刻起身往外走。
該死的!他怎麼開始在意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如此饑不擇食了嗎?!
這一夜,楚綿綿睡得安穩,堂堂易總卻生生的熬到天亮,才將莫須有的念頭給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