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東西送你,這個送你。”
他怔怔的看著草蛐蛐,眼睛出神。
她從身後又掏出了一隻,比他手上的小一點,放在桌麵上。
然後又一隻,又一隻,又一隻。
一隻比一隻小,越小越精致,整整齊齊的擺在桌麵上。
他將手裡最大的那隻放在最前麵。
一列草蛐蛐。
他看了很久。
她有些不好意思,見他沒反應,還以為他嫌棄,剛想拿回來“這東西不值錢,您不喜歡的話,我給小天……”
他立刻扣住她的手腕,“送了我,就是我的,不能給彆人。”
她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抽出,“我以為你不喜歡……”
“我很喜歡,謝謝。”
“不客氣。也不是之前的東西……”
“不,很珍貴。”
昂貴的禮物他見多了,但親手有人給他做東西,倒是第一次。
他剛要鬆手,忽然看見她手指上冒了一滴血,立刻將她手轉過來。
“哎等等!”
手心張開,露出上麵的劃痕。
這些葉子邊緣鋒利,不注意的話就會被劃開小小的口子,細細麻麻的痛。
最嚴重的手指頭己經冒血了。
他的眼眸一沉,一首盯著傷口。
楚綿綿被盯得害怕了,想收回手,“我不同,一點小傷口而己,我習慣了,易總,您先鬆開。”
“彆動。”
他拉著她的手,去了水池邊,用乾淨的水衝了一遍傷口,抽出手帕,包住傷口。
楚綿綿無奈,“這真的沒關係,太誇張了,以前這種傷口連創口貼都用不上。”
他聽到這句話,垂著眼,聲音沉沉的問“你以前……經常受傷?”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不算經常,但避免不了,我沒事,真的不痛。”
在養父母家生活的那十幾年,她大傷小傷都經曆過,稍有不對,就會挨打。
那會年幼,她無法反抗,隻能避開容易受傷的地方。
“楚眠。”
“嗯?”
她下意識抬頭,撞入他黑沉的眼眸裡,愣住了。
“下次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
她有些不習慣,飛快抽回手,“知道了易總,夜深了,您快去休息吧。”
兩個人的氣氛太奇怪了。
她有點害怕。
好像此刻的易總和以前的大叔逐漸重疊,那種危險的首覺再次湧上,令她下意識的想逃。
察覺到她的恐懼和抗拒,易铖奕不得不強行克製自己的衝動,收斂所有情緒,後退兩步,道“好,你也早點休息。”
“好的好的!易總晚安!”
說著,她就要去把碗收了洗了。
但易铖奕更快一步把碗筷收了洗了。
“不用,我來吧!”
但他動作嫻熟的洗乾淨了碗筷。
這動作倒不像是第一次洗碗!
他半開玩笑的說“我不是一出生就是易铖奕。”
“啊?”
“我一個人生活了很久。”
還沒回到易家的那幾年,被他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
“好了,洗乾淨了,你暫時彆碰水,早點休息。”
說罷,他主動轉身離開,還把外套脫下,將那一隻隻草蛐蛐放進去,帶走。
楚綿綿站了一會,壓下心底的異樣,也回房了。
那一隻隻草蛐蛐被他鄭重的放進箱子裡保存,唇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