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或許你們是一個人。”
“您認錯了。”
兩人看似聊天尋常,實則暗裡藏針,就像她認出了他的身份,他亦是。
楚綿綿幾乎提起了十二萬分精神來應對這場賭局。
當她掀開最後一張牌看了一眼時,視線恍惚,麵前的場景扭曲起來。
不好!
中招了!
她狠狠的咬住舌頭,想用疼痛逼迫自己醒來。
然而,太遲了。
毫無痛感。
周遭的一切己經變成了黑暗,沒有賭桌,沒有賓客,也沒有楚江河。
而一個人站在她麵前,露出真麵目。
那是易舉晟。
“果然是你,很久不見了,小家夥。”
“你想作什麼!”
“三年前,那場大火,我失算了,沒把你帶走。沒想到倒是在這裡碰上你了。”
她一怔,萬萬沒想到監獄那場大火的幕後黑手會是易舉晟。
但,似乎也解釋得了。
“我不想為難你,告訴我,那個東西藏在哪裡。”
“我根本不知道!”
“你會知道的。”
他意味深長的說完這句話,身影逐漸消失。
“你等等!”
太遲了。
畫麵扭曲。
熟悉又陌生的場景逐漸清晰。
她失神時耳朵被用力的扭了一下。
“死丫頭!還愣著乾嘛!還不快過來拔雞毛!光吃飯不乾活,揍死你!”
“我造了什麼孽,才會收養你這個死孩子!”
“快把這幾隻雞鴨都給拔乾淨了!弄不乾淨不準吃飯!”
刺耳的罵聲在耳邊響起,生生將她的精神給喚醒了。
她看著麵前年輕了好多歲的養母,忽然明白了。
她被困在自己的記憶裡。
這個時候她沒記錯的話,是在她七歲那年。
因為領養的關係,她從記事起就是乾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罵。
而這一天的記憶格外明顯,家裡接了一個大單,要殺幾十隻雞,從天亮忙到天黑,所有人都累的休息了,隻有她還要完成剩下的拔毛工作。
她還小,雙手卻長了厚厚的繭子,一邊哭著一邊乾活,最後累到靠著雞圈睡著了,沒乾完活,在睡夢中被養母打醒了,生生打到下不來床。
看著養母離開的背影,她深呼吸一口氣,手腳麻溜的拔毛。
七歲的她自然乾不了這麼快,但25歲的她早就熟悉流程。
等全部處理好後,己經是半夜三點。
她累的首不起腰,過於瘦弱的身體差點撐不住。
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她得想辦法破開這個幻局。
她沒猜錯的話,易舉晟是打算將她困死在這個幻境裡麵,消磨她的意誌,暴露命門。
所以才選擇她記憶中最痛苦的童年時期。
當初是因為肚子裡的寶寶,她才破局,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孑然一身,情況更加緊迫。
這麼一想,焦慮湧上,她洗了手,將處理好的雞放進盆裡,轉身溜出去,還沒走幾步,就被狠狠一絆。
“哎喲!”
她狠狠的摔下去,砸在一個人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