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先帶你回宿舍，然後給鳳毓打電話。”言染的表情，不是很高興。
“不急，小家夥你原來是準備去哪？老爺子也跟你去走走。”鳳老爺子眼中精光一閃，這女娃兒和自家兒子看上去很熟。
“……”
本不想帶鳳老爺子出門的的言染，在他軟磨硬泡下，還是帶著他，來到一家過去常吃的麻辣燙店。
鳳老爺子看著臟兮兮的凳子，一臉嫌棄，“小家夥，要不老爺子我請你去吃大餐吧。”
“要不老爺子，你在對麵那個咖啡廳等我？”言染指了指對麵的高檔咖啡廳，示意老爺子可以去對麵打發時間。
“我不。”老爺子倔強的搖頭，把拐杖靠在桌子邊上，然後抽了幾張紙出來，仔仔細細擦著椅子，嘴裡還一直念叨著“年輕人的品味真奇怪，這怎麼好吃。”
“老人家，你不吃的話可以出門。”老板娘端著碗來到言染麵前，正好聽到老爺子的碎碎念，臉一下就黑了。
“不好意思老板娘，，我家這位親戚腦子有點不好，你多體諒，我吃完就走。”言染將老板娘拉到一邊，用隻有兩個人的音量解釋。
“那行，你讓他也彆念叨了，不然我這小本生意。”老板娘瞅了瞅老爺子，小聲應。
“嗯。”言染點點頭，老板娘這才回到前台，繼續忙碌。
“你們倆，嘀嘀咕咕什麼，還不能讓我老頭子知道，還有她剛剛那個是什麼態度，信不信我分分鐘讓她倒閉。”老爺子對老板娘剛剛的白眼，耿耿於懷，總覺得剛剛兩個人湊在一起是說自己的壞話。
“沒說什麼，人這就一小店，您老呆不慣也正常，您要不去對麵等我，要不就安靜坐著。”言染麵色不改，挑起泡麵，就吸溜一口，這味道，才是人應該吃的，最近吃得東西那叫一個清湯寡水，肚子裡的饞蟲都快要鬨騰死了。
“小家夥，你吃飯能淑女點嗎？”老爺子皺著眉頭，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言染眼皮都不抬一下，繼續吃，生怕在晚一點，身邊的定時炸彈就把鳳毓給炸出來了。
“有這麼好吃嗎？給老爺子我嘗一口。”看言染吃得那麼香，鳳老爺子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想要嘗試一下。
“彆，您老這身體，這玩意不適合您，”言染身子向後傾斜，一手端碗，另一隻手臂彎曲，將碗整個護住。
“我身體好得很，就吃一口，小家夥你不要這麼小氣。”鳳老爺子伸著胳膊，想去勾言染的碗，。
見狀，言染轉了個身，三下五除二，將碗裡的東西，全部吃乾淨，然後才轉身把碗放在桌子上，笑眯眯看著鳳老先生，“已經沒了，我們走吧。”
“你這個壞小孩，懂不懂尊老，現在去給老頭子我在點一碗，要和你一模一樣的。”鳳老爺子坐在位置上，怎麼都不肯起來。
“你不能吃。”言染認真重複。
“你不給我吃，我等下就去和鳳毓說，你吃這玩意。”看出言染不想讓自家兒子知道，她來吃麻辣燙，鳳老爺子威脅著。
這兩父子怎麼都這麼討厭，言染有些惱火，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她就想吃一頓好的，怎麼就這麼難。
“怕了吧，快去給我點。”看言染不再說要走，鳳老爺子以為自己威脅成功，一臉得意。
“可以，隻要你不怕，吃完這頓沒下頓的話。”收拾好壞情緒，言染將手機拍在桌子上，慢悠悠說著。
“哎！你這小家夥，怎麼還咒我呀，趕緊去。”鳳老爺子眼睛都瞪大了。
“剛做完心臟手術，就偷跑出來，還想吃辛辣油膩，老爺子您這是多不想活了。”言染食指在桌子上點了點，神色有些晦暗莫名。
“你怎麼知道的，鳳毓和你說的，你和他聯係了？”風老爺子態度一下軟了下來，半點氣勢都沒有。
“走吧！”沒告訴鳳老爺子，手術是看出的，偷跑是猜的，自己剛剛隻是給鳳毓發了條信息，說會把他送到宿舍而已。
“小家夥，待會鳳毓來，你要站我這邊。”鳳老爺子誤以為鳳毓已經在路上的，想想自家兒子的冷臉，也不敢耽誤，跟著言染站起來，慢悠悠往學校走去。
言染沉默幾秒，還是沒忍住“你這樣的情況，身邊也沒個人，很危險。”
鳳老爺子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然後表情動作誇張的抱怨“老頭子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那小子十天半個月都不來看我，我可憐啊，身邊都是保姆醫生，沒有人和我說話，你說我這一把年紀了，就想要兒女在身邊，怎麼就這麼難啊！”
言染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條件反射，將衣服上的帽子蓋在頭上，，腳步往外退了一步，讓自己離老爺子遠一點，低著頭，避開周圍人的目光，“伯伯，你聲音小點。”
鳳老爺子的嗓音更大了，“我為什麼要小聲，你也嫌棄我是不是。”
言染嘴角抽搐一下，這頓飯吃虧了，自己就應該在宿舍睡覺。
“伯伯，周圍都是學生，你這樣隻會讓小朋友看笑話。”言染頭又開始痛起來，她真的不會應付這樣會耍無賴的老人家，之前諸葛羽是一個，現在鳳老爺子是一個。
“那你告訴我，你和鳳毓是什麼關係。”鳳老爺子的表情有些賊。
“朋友。”就這問題，早說啊！
“什麼樣的朋友？”鳳老爺子的表情更賊了。
“伯伯，我還是個高三學生，你知道吧。”言染皺著眉頭，停下腳步，看著鳳老爺子，表情嚴肅。
“額……”對，鳳毓是在高中當主任，這孩子在這讀書，可不就是個高中生嗎？鳳老爺子內心的激動，好像被當頭淋了一盆冷水，一顆心冰得徹骨，瞬間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齷齪，太見不得人了。
“您是怎麼想的，會對一個學生問出這樣的問題？”言染語氣冰冷。
“……”
“您是在侮辱您的兒子，還是在侮辱我，又或者是在侮辱您自己？”言染再問。
“額……”活了一把年紀，都沒羞愧過的風老爺子，這一刻真正感受到什麼叫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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