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了極大的荒謬!
身為一州巡查使,背靠黑風大聖,他不去找彆人麻煩就算了,竟然還有人敢來襲殺他?
電光環繞,絲絲縷縷的電弧攢射,化成無數條小蛇進入徐長鋒軀殼內,肆意破壞,翻江倒海。
徐長鋒身軀劇顫,感覺到了一種四分五裂的感覺,隨即心神動蕩,暈死過去。
解決了徐長鋒之後,裴遠身形閃動,將其餘幾名合象武人擊暈倒地。
隨即他注目徐長鋒身形容貌,軀殼內發出一陣陣‘劈裡啪啦’猶如炒豆般的悶響,體型飛快變化。
裴遠麵上皮肉也是一陣蠕動,眨眼之間便化成徐長鋒的模樣,連臉上細微的紋路都沒放過。
至少從外表上,已然看不出異樣。
當然,若換了親近之人,或者武學修為高深之輩,憑借著氣息感應,還是能輕易察覺破綻。
但裴遠又不是要長久的扮演徐長鋒,隻是儘量拖一點時間,撈好處而已。
改變體型容貌之後,裴遠輕輕一彈指,殿外近百名護衛突然一鬆,從溺水的狀態中回複過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每個人都麵露驚色,不知先前發生了什麼。
裴遠大步踏出殿外。
一眾府衛雖有些奇怪巡查使為何換了身衣衫,但出於對徐長鋒的敬畏,卻是不敢詢問的,隻是恭敬行禮。
裴遠先前抓拿府衛探問消息時,順手動用了搜魂之法,也知曉了徐長鋒平常說話時的聲音,這時候語調一變,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一眾府衛躬身領命。
裴遠再次回返殿內,瞧向了包括徐長鋒在內的十三名合象武人,先是以真元封鎖了諸人的氣機,使他們保持昏迷狀態,又在殿後找了間靜室,將所有人都丟入其中。
隨即裴遠出了大殿,以神意攝魂,找到了巡查使府的寶庫所在。
仔細搜查了一番,又尋得了不少靈性之物,以心燈汲取之後,裴遠燈油達到了62!
如今《乾元真功》八象法已經得到,裴遠又將注意力放回了《紙冥書》。
要推演第二層《紙冥書》,需耗費115份的燈油。
想到這裡,裴遠取了一份靈性之物的樣本,出了寶庫之後,招來一名府衛,吩咐道“你去將楊六叫過來!”
楊六與田央一般,同樣是巡查使府官家一樣的角色。
徐長鋒為人還算不錯,很多在他年輕時候跟隨他的人,隨著他成為巡查使也沒被一腳踢開,而是一個個被提拔起來,加以任用。
楊六很快趕了過來,向著裴遠行禮道“拜見大人,不知大人讓小的來所為何事?”
他身形矮矮胖胖,年紀約莫五十歲上下,此刻在裴遠麵前低眉順眼,露出一臉憨厚的笑容。
田央的修為好歹達到了五象,雖然是各種藥物強行拔升,而楊六卻隻是勉強達到了一象,能夠在巡查使府當上官家,隻能說徐長鋒念舊了。
而裴遠之所以讓他過來,也正因為其修為低微,且是徐長鋒的親近之人,對徐長鋒很是了解。
裴遠眸光閃動,與楊六目光相對。
楊六神情一震,好似瞧見了一道星火升騰,飛速掠來。
緊接著他麵目茫然呆滯,眼神一片空洞。
裴遠神意彌散,進入楊六識海之內,搜索著關於徐長鋒的信息,片刻之後,他神意收攝,楊六也漸漸回過神來,臉上依舊露著憨笑,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
裴遠取出靈性之物樣本,是一枚小小的令箭,上麵還保留著些微靈性沒被吸收。
隨手拋給了楊六,後者接在手上,靜靜等待著裴遠的吩咐。
“能感應到令箭內那道異乎尋常的波動麼?”裴遠問道。
楊六聞言,將令箭貼在眉心,凝神感應片刻,方才說道“大人,雖然有些微弱,但小人隱約能感受到。”
“好!”
裴遠點了點頭,能感應到就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方天地也有如此多靈性之物,天變世界是因為天外降下,這方世界可沒什麼天變,但對他來說,有靈性之物那就是好事。
“去告訴外麵那些使者,幫我全力搜集此種物品,誰搜集得最快最多,本座可以答應他們一個條件。”
裴遠淡淡道。
“大人的一個條件?”楊六吃了一驚。
巡查使的地位在一州之上,近乎是天王老子,允諾下來的一個條件,這要是傳了出去,恐怕整個蒼州各方勢力都要為之瘋狂了。
楊六不敢怠慢,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瞧著楊六離開的背影,裴遠忽然覺得自己這李代桃僵做對了,自己去辛辛苦苦搜集靈性,哪有讓其他人送來方便?
念頭一轉,裴遠想起了燕行空,吩咐府衛去將人帶過來。
裴遠坐在院子石亭內,靜等了片刻,燕行空便被人帶了上來,被田央的人強行抓走,田央可沒對燕行空客氣,這位曾經的魔宗此刻顯得頗為狼狽。
揮手讓府衛退下,裴遠眸光落到燕行空身上。
燕行空亦是保持著沉默,沒有說話,隻是一雙眼睛與裴遠對視,曾經的桀驁深藏了,但那股傲意仍在。
“燕兄,感受如何?”過了片刻,裴遠突然發聲,恢複的是本來的聲音。
“嗯?!”
燕行空聞聽聲音,身體震了震,詫異無比的望向了裴遠。
裴遠笑了笑,說道“怎麼?燕兄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原來是宗主到了!”燕行空這時候才吐出一口氣,麵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讓宗主看笑話了,燕某人對於宗主來說,真的隻是一個累贅啊。”
“燕兄何必妄自菲薄?以燕兄的天賦悟性,成長起來是早晚的事情,如今進入此界才多少時間?能有現在的修為已經能讓無數人羞愧了。”
裴遠搖了搖頭。
“不!”燕行空苦笑道“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如此,可相對於宗主來說,燕某差得太遠了,在宗主身邊,燕某根本追不上宗主的步子,哎!”
他歎了口氣,目光漸漸堅定。
“以燕某現下的修為,對於宗主的助力幾近於無,反而隻是個負累,是以燕某想向宗主辭行,獨自去遊曆天下,增長見聞,希望能儘快成長起來。”